顾景阳一口气将问题问完,说话间还把阿翎从被窝里给捞了出来。

阿翎挣扎不过,露出了个脑袋后,双手合十,对着顾景阳做祈求状:“行行好吧,我真的好累,现在脑子里一团浆糊,明天,明天好吗,明天我再同你说这些事。”

顾景阳狐疑地看着阿翎,今日的事实在诡异,但看阿翎那祈求的可怜巴巴模样,还有瞧着确实疲惫的模样,她一时就心软了。

“行吧,今日也确实是事多。”

她们刚回到奇鹤山,就被带去审问,好不容易解决了,阿翎又被唤上了冬雪峰,她其实也累了。

她今日不光去寻了衡青易回禀卓灵山的事,又去了春水峰求助,刚刚又来了场极限逃生般的御剑飞行。

“你好好休息,明日一早我来寻你,到时候你可得把今日的事给我详细讲讲。”

“行行行,明日,我一定同你说,你出去的时候帮我带上门,我先睡了。”

阿翎也不等顾景阳回话,立刻又把脑袋给缩回了被子里,好似乌龟钻进它的壳里就有了些些安全感。

等听着顾景阳走远后,阿翎才从被子里钻了出来,起身给洞府布了个结界。

望着结界,阿翎不受控地又想到了师清浅,想到她在冬雪峰二话不说给自己上的命魂结界。

这人真的是,叫人无语的很。

阿翎恼恨地钻进了被窝里,努力让自己不去想刚才的事情,不去想师清浅的话。

这人实在可恶,忽然来那么一出,让她的心现下都有些失了节拍在胡乱地跳。

阿翎默念了一套心法,调心静气才让这胡乱的心跳回到了应有的节奏。

好不容易终於进入了梦乡,在见到师清浅脸的那一刻,阿翎知道自己念的那几套心法都给白费了。

“放,放开我!”

阿翎偏头看着被紧握住的手腕,那上头另一只不属於她的手,青白瘦削的手背上凸起的青筋竟然隐隐泛着红意。

阿翎用力想要抽回手,却发现那箍着她的手,就好似铜皮铁锁一般,撬动不了半分。

她转头看向埋头在她颈侧的人,瞧见她那露出的半张脸,眼尾的红痣妖艳地好似血珠凝结。

根根红纹像有了生命里的血线,蔓延过眼尾没入耳鬓。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师清浅用了这药后,脸上会生出这好像魔纹般的东西。

阿翎甚至在这闷热的气息里,感受到了一种不属於她的魔气,只是很淡,淡得在几个呼吸间若有似无的,好似她的错觉。

阿翎心道不好,这药该不是有什么副作用,那狐妖是不是骗了她。

她竟也没想到要那狐妖事先试验下药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