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翎任由着师清浅拉扯住了她,四处检查她身上可有伤口,她听着了她的声音,但脑海里刚刚造成的激荡,使得她的思绪混乱,她甚至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师清浅。

她见着了她人,听着了她的声音,可也只是看见了,听见了,她无法从刚刚的震撼里抽身,她只能这般看着她,听着她的关心。

她想说没事,可是干涩的喉咙里就像堵了团棉花,明明该是绵软之物,在干涩的喉咙里,那丝丝拉扯的棉絮却比刀子直接割破喉咙还来的难受。

她难受得说不出话,只能看着面前的人,在泪水里渐渐迷糊了模样。

师清浅紧紧蹙着眉心,看着面前的人好似失了神魂般痴痴呆呆,她只瞧着她,一言不发,却泪如雨下。

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阿翎怎么会成了如今这幅模样。

明明分开的时候,她还鲜活得像是山野间刚绽放的野花,带着蓬勃的生机和别样的炽热。

如今再见,人还是那个人,瞧着也没有什么伤口,但身上那股子别样的生机却像是被人抽走了!

是谁!谁带走了阿翎!对她做了什么?!

师清浅眼里的心疼混着怒火,叫她不知该如何去关心眼前的人。

她用力将人抱进了怀里,这一次她不敢再踏入虚空,她将人紧紧护在怀里飞离腐屍林,朝着不远处的铁塔行去。

师清浅已经全然忘记了之前的担忧,忘了铁塔里的布置同阿翎从前一致,她只想赶紧离开造成阿翎变成如今这模样的腐屍林。

她只想知道在阿翎身上发生了何事。

这种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无法替阿翎做的无力感叫她难受得比魔魂被烙印还难受万倍。

“没事了,阿翎,别哭,我们回家。”

行至铁塔结界前,师清浅挥手打开结界一角,拥着阿翎走了进去。

与此同时,奇鹤山内,顾景阳听阳夏药师说阿翎不见了,心下不由得慌张了起来。

阿翎怎么会不见了,师清浅是怎么回事,她都好好的,怎么阿翎会丢了。

那魔域难道是什么迷宫不成,阿翎这么大个人进了魔域还能丢了?

顾景阳将阳夏药师这处的结界加固后,也顾不得外头那些凶狠叫嚣的异兽,赶紧掏出了石镜,她得先确认阿翎如何了。

谢天谢地,这一次,石镜竟然格外的灵敏,那绯色珠子没亮多会儿,她就瞧见了镜子里的阿翎。

“阿翎,怎么回事,你同师清浅失散了吗?她为什么在找你?”顾景阳睁大了眼睛瞧着石镜里的人,瞧着她好似眼眶红红的,但看起来并没有受伤,用力呼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