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翎艰难扯了个笑容,身体上的剧痛让她这个笑容看起来比哭还叫人难受。

她等不了了,师清浅虽然有金丹,但至今没醒,更别说能突破,她的寿命至多百年,如今还能活着,全靠的阿翎在用修为给她续命。

阿翎要是不抓紧进阶再给师清浅蓄上寿命,她担心师清浅来不及醒就要因着寿命到头而死。

她都瞧见了师清浅有了一根白发。

兰扶伤看着生气的顾景阳,和就是不听劝的阿翎,知道她们各自的出发点,重重叹息一声,只能在心里祈祷师清浅快些醒来吧。

阿翎知道她们是关心她,所以硬撑着,等顾景阳同兰扶伤走后,才放任自己痛哭出声。

她疼得在床上缩成紧紧一团,捂着那好似雷劫入心的胸口,忍过渡劫后的一波波烧心之痛。

稍稍缓过一些,阿翎就开始痛骂:“该死的雷劫,有本事劈死我,你们给我等着,冲早有一天我得手撕了你们!”

她痛得有些恍惚,眼泪不住往下掉,模糊视线里,躺在床上另一侧的师清浅还是那般无知无觉地躺着。

阿翎心头一阵委屈,哭得更大声了:“你说你,为什么还不醒,你就看着我这么疼吗?!”

“你看,我来不及躲,那电光直接撩了我一层皮!”

“我好疼啊师清浅,你醒来抱抱我好不好,我真的好疼好疼......”

阿翎也不知道她同师清浅喊了多少句‘我好疼’,在痛意麻木了神经后,终於是有了些困意。

也可能是哭累了,阿翎抱着师清浅微凉的手臂,渐渐模糊了意识。

就在她要失去意识前,她好似听到了一声,极轻极轻的‘别哭了’。

那声音太轻了,以至於无法将阿翎从那迷糊中惊醒,等阿翎从一阵心悸中醒来后,外头已然天光大亮。

阿翎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呼吸,她做恶梦了,她梦到师清浅醒来后竟不认识她了,还问她是谁,为什么要囚禁她。

吓死了,阿翎一手捂心脏狂跳的胸口,一手去拽身侧的师清浅。

嗯?阿翎胡乱摸索一阵,伸直了胳膊都没摸到师清浅的胳膊。

她睁开困顿的眼眸,扭头望去,人呢?

本该在她身侧躺着的人呢?

谁趁着她睡着了来带走了师清浅?

阿翎慌乱跌落下床,胡乱套了衣服就要去寻人,心慌意乱中一条胳膊一直套不进袖子里,她也懒得再穿,半敞着外衣跌跌撞撞就往外走。

每往外走一步,阿翎心里的慌乱就多一分,刚才的慌张在她意识到如今是在穹顶,谁敢,又有谁能来带走师清浅后,她想到了另一层可能性。

那个想法一旦冒起后,她又想到昨日她迷糊听到的那一声‘别哭了’,她以为是她执念太深产生的幻觉。

或许?会不会?有可能?

那不是幻觉?

会不会,会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