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卿受了伤,慢慢走上来就好。”皇帝倏地撤下脸上唬人的神情,话里罕见地带上了一丝柔和。
太子适时说道,“是本宫的不对,督公大人伤未好,本宫刚才应当扶你的。”
眼看太子殿下要走下来的动作,其他人若有若无的眼神又开始落在他身上,盛邛连忙摆摆手,露出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不敢劳烦太子殿下。”
很巧的是,盛邛这个时候正好走到了三皇子李浔阳身旁。盛邛保证,他绝对不是故意的。
李浔阳自以为旁人听不到地咕哝了一句,“又没残,还要人扶,找个臭水沟淹死算了。”
“……”盛邛的心情有点复杂。他收拾好情绪,微妙地笑了笑,看着皇帝说道,“皇上,昨日臣在家中休养,三皇子特地来看望臣。臣的伤并无大碍,只是还要劳烦阳阳扶臣走过去,免得耽误议事。”
“吾竟不知道,盛卿与浔阳还相交甚密。”皇帝惊讶地说道。
李浔阳傻眼了,一下子也不知道从何反驳起。
哼,“阳阳”,还恶心不死他吗?见皇帝完全没有生气,太子殿下也没什么反应,盛邛胆大起来。完全不在乎三皇子是否变脸,他装傻充愣地朝皇帝说道,“三皇子为人真诚,待臣也极好,昨日来看臣时还说今日要把他最喜爱的古董字画都送给臣呢。”
“我才没……”三皇子面对皇帝质疑的眼神,突然语塞。
“浔阳今日出乎吾的意料了。”皇帝的话里莫名带了一丝赞赏。
三皇子李浔阳以前纨絝惯了,从没得到过皇帝的称赞,现在听到这句话居然还挺高兴。
不对!他反应过来,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这事是盛邛编的啊,他从来没说过这种蠢话!
盛邛这个死太监居然两三句话就骗走了他的古董字画,他不仅没地方说理,还要故作大方地把东西送到盛邛府上。活了二十多年他从没这么憋屈过。
但李浔阳没有任何办法,他只能扯出一副假笑,恭恭敬敬地把盛邛扶到前面去。
“阳阳,多谢你啊。”盛邛出了口恶气,心情都美丽了很多。
李浔阳心里很崩溃,私下疯狂地诅咒盛邛。但他表面上却只能默默地回到原位子,装作无事发生的模样。
瞧他这个三皇子多没用,连盛邛都比他受皇帝重视。他衣袖里的手握成了拳,暗自发誓,盛邛这个奸诈小人,今日之耻,必定加倍奉还!
与他的心理活动完全相反,不知道站哪儿的盛邛成功靠套路他知道了自己站的位置,高兴地站定。
“上朝!!!”议殿的小太监及时喊道。
前面几个官员说了些不痛不痒的事情,皇帝随口批准。
“林慕,你有什么要说的?”皇帝突然点了负责查案的林都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