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神色晦暗地蹲下来,冷冷地看着盛邛,“本宫真的很讨厌太监,总是谄媚逢迎,又喜欢暗地里给人使绊子。本宫很小的时候,照顾本宫的那个太监对本宫起了不轨之心。本宫杀了他,可本宫还是愤怒,世上本就不该存在你们这种人。”
“你说是吧,督公大人?”太子从未对人提起过,大概觉得盛邛是将死之人,便把这桩尘封已久的心事说了出来。
没有皇室,何来太监?
“这种人……”盛邛忍不住笑了笑,“是你们弄出了这种人,不是吗?”太子之所以想杀他,除了所谓的创伤,更直接的原因难道不是因为他挡了太子的路?
何必说得如此冠冕堂皇?
太子重新站了起来,大度道,“督公大人好好在狱中度过为数不多的日子吧。若还有什么遗愿,本宫可以帮你完成。”
盛邛捡起被他丢了的梨子,“太子殿下一言九鼎,不如就帮我把这个扔了吧。”
“督公大人何必如此?激怒本宫对你无益。若有不知道的事情,本宫也愿意替你解答。”太子勉强维持住平静的神情。
盛邛不知道的事情倒也有,比如他怎样才能回到自己的世界。太子能知道,能告诉他吗?显然不能。
“反正我也活不成了,更报不了仇。有一事我很好奇,如果弄不清楚我一定会死不瞑目,化作恶鬼也不放过害我之人。”盛邛说得很玄乎,话中直指太子。
“督公大人直说。”太子扫过盛邛平静的脸。
“我与杨相感情深厚,谁知他竟然告老还乡了,丞相之位被另一人取代。那人何德何能,竟比得过杨相?”盛邛睁眼说瞎话道。
“你是说容相吗?本宫倒觉得他比杨相有过之而无不及。容相虽年少,却是个能够担当大任的栋梁之材。”太子对容平似乎十分赞赏。
终究是为官数十载的杨相错付了。
太子继续道,“容相并不是我朝之人,他的家乡因为天灾被尽数毁坏,只有他一人因在外求学才逃过一劫。本宫惜才,容相的遭遇令我等惋惜,但他的才华和抱负能够施展,也算是我朝幸事。”
“原来是这样。”盛邛转过身背对太子,低声道,“太子殿下慢走不送。”
太子大概觉得此时计不计较都无所谓了,故而甩了下袖,离开了大牢。
一直装缩头乌龟的裘澹文见他终於走了,连忙朝盛邛套近乎道,“盛大人怎么不问点有用的东西?说不定能助我们出去。”
“你有疑虑,方才自己问太子不就好了吗?”盛邛百无聊赖地折起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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