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邛叹了一口气,“年纪轻轻,怎么脾气这么倔?”难不成是个哑巴?他摇摇头,说着从袖子里摸出一捆麻绳。

宋鹚一直抓着沉默的少年,见盛邛的动作,立刻拿起剑鞘架在少年脖子上。少年意识到前所未有的危险,知道面前的人不好惹,垂着眸子不再挣扎。

麻绳是盛邛为了逃跑特意准备的工具,路上没用上,却正好用在这个古怪的少年身上。

他三下五除二把少年绑了起来,在宋鹚的协助下将其丢到一旁,不再理会。

盛邛坐在宋鹚旁边,继续吃烤鱼。少年横躺在地上,双手双脚都被束缚,眼睁睁地望着盛邛。他努力发出动静,却没人在乎。

宋鹚想起刚才送酒的事,从怀里摸出铜钱,村口的老头接过酒壶给了他三个铜板,说是交给狗剩。

“这不会是打酒的跑腿费?”盛邛看着多出来的三文钱,嘴角抽搐,“狗剩到底是谁?”

宋鹚也不太清楚,不过听他们的意思,狗剩是个孤儿,家里穷得要命,村里的人有时会找理由接济他。打酒就是其中一个借口。

少年突然往前挪动了一下,盛邛吓了一跳。这小孩一惊一乍的,不知道要干啥了?

“怎么,你也想吃烤鱼?”盛邛不解地看着少年,顺势把烤鱼递到他眼前,“想吃你就说嘛,我又不是狠心的人。”

盛邛确实不狠心,只不过有点缺德而已。

少年往后缩了缩脑袋,半晌咕哝了一句,“我叫狗剩。”

“哎!”盛邛差点以为听错了,指着他震惊道,“你是狗剩?!”怎么这么巧!但他们除了穿得破破烂烂像乞丐,长得完全不一样,那些村民的眼神果然很有问题。

震惊过后,盛邛让宋鹚把少年,不对,狗剩身上的绳子割断。他是村子里的人,应该没藏什么祸心,只是单纯的不太聪明。

宋鹚照做,把少年放了。他自己也是个孤儿,能理解狗剩躲在树后的原因,只是因为害怕。

盛邛看着蜷缩在地的少年,无奈地摸了摸他的头,“是我们误会你了,但你也误会了我们,就算扯平了。你家在哪?伤口要早点处理,我们送你回去吧。”

少年傻愣愣地看着他,直到被他扶起来,这次难得没有挣扎。

他其实不该这么轻易相信陌生人的,更何况他们还伤害了他。可这是第一次有人实打实地关心他。村子里的人平常也会帮他,有时给他送吃的,有时让他跑腿赚几个铜板。可受了伤,他只能自己咬牙坚持,已经很久没有人会摸摸他的头。

少年对自己说,暂时相信他们一点点,只是一点点。他把盛邛和宋鹚带回了村北破旧的小屋子里。屋子里除了一张床,几乎没有其他像样的家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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