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相不好奇我们说了什么?”回去路上,太子看着容平一本正经的模样,打趣道,“本宫刚才说的都是无心之言,望容相不要往心里去。”

“臣不敢。”容平恭敬回道。

多次的试探,太子更清楚地认识到容平是个很懂分寸的人,也因此更看中他。他相信,容平不可能让他失望。

太子一边走一边对容平叹道,“宁贵妃爱子心切,浔阳也是本宫的弟弟,总不能一直让他在牢里受苦。”

容平适时地应和。他心里清楚两人绝不止说了此事。不过太子不说,他也不会多问。

很快,容平让太子等候几天的事情有了结果。宫中传言,皇帝大怒,下旨要杀李时曜。

“什么情况?”被关在宫里的盛邛闲着无聊,竖起耳朵听宫人聊起此事。结果等他嗑完两斤瓜子宫人还没聊到重点。后面他隐约听到皇帝把二皇子召进宫大骂了一顿。

最讨厌没结局的故事了,盛邛看着眼前成堆的瓜子皮,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

盛邛不知,故事后续并不复杂。皇帝一查到李时曜私底下做的事,就立刻把他召进宫中,全然不顾他军功赫赫,直接喊着让他滚回封地。

“父皇,此事不是儿臣所为。”李时曜不甚着了太子的道,无奈向皇帝辩解道。他很肯定女屍和银两的事都是太子做的,可太子竟嫁祸给他,真是可笑极了。

“不翼而飞的军饷在你府中找到。那块玉牌,你明知是谁的,却还让吾去查。难道以为吾年老痴傻了吗?有些东西,不是你的就不要强求!”皇帝气极,就差把李时曜陷害盛邛和李浔阳的话摆在明面上。

皇帝越想越怀疑,李时曜兵权在握,却待在京城这么多天了,还不肯离京。他到底有什么心思?

李时曜抬头看着皇帝,眼里如同冰冻,“父皇不愿相信儿臣吗?”

“你让吾怎么信?原本倭贼已降,吾却一直没让你交出兵权,是出於信任。”皇帝揉了揉眉骨,“可……你知道么,浔阳的母妃跪在吾的寝宫前,把你的那点破事全告诉了吾。”

宁贵妃是李时曜的养母,却亲口说她收养李时曜是在养虎为患,李时曜年纪轻轻就心狠手辣。两兄弟之间的情谊,竟只是李浔阳的独角戏。

李时曜从皇帝并不清澈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模糊的影子,很快一点都看不见了。他自嘲地笑了笑,父皇明知李浔阳犯了错,却在他和李浔阳之间,权衡后选择了李浔阳。不管什么时候,他都是被抛下的那一个。

“吾只是让你去封地罢了。你在封地好好过你的日子不行么?”皇帝冷冷地看着他。心中突然发觉几个儿子的兄友弟恭全是笑话。他若是没有刻意忽视那些异样,事情会不一样吗?他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