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澹文自从上次被折磨过后,被重新丢进了一间牢房里,之后一直没人理睬他。他以为他成了废棋被彻底遗忘了。
盛邛在不远处站定,面无表情地盯着此时对外面之事一无所知的裘澹文。瞧着他脸上露出的最后一丝单纯,盛邛笑了笑。
“盛大人!你又进来了?我就说逃出去没用,总会被抓回来,说不定他们还会对你用刑。”裘澹文起初是恨盛邛的,可他现在已经很久没和人说过话了,冷不丁看到盛邛,还有点兴奋。
盛邛没有否认,怅然道,“我也是没办法。”
裘澹文感同身受地说,“既然被抓回来,只能下辈子好好做人了。”
盛邛一边叹气一边让人把牢门打开,趁裘澹文尚未反应过来,走到他面前。盛邛拍了拍昔日的狱友,说出一个惊天的消息:“对了,还没和你说,我已经当上皇帝了。”
“……”裘澹文一脸茫然地站在原地。什么情况,到底发生了什么,难道他已经疯到出现幻觉了?
盛邛再次拍了拍裘澹文的肩膀,郑重其事道“行了,没事赶紧回家种田去吧。”
裘澹文一脸懵地出了大牢。对,肯定是他疯了。
盛邛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笑得直抽气,让他又有一种想咳嗽的感觉。
天越发冷,盛邛回去了。他还在金灿灿的龙椅上坐了一下,龙椅又冷又硬,坐着根本不舒服。
他觉得有点困,就睡了过去。醒来时,发现容平和宋鹚都站在他的床边。
“不会是急着让我去批折子吧?”盛邛笑得含糊地问他们。他也不会批什么折子。
“李时曜试图自尽,不过已经被狱卒救下了。”容平声音淡淡地告诉他这事。
盛邛刚醒,觉得眼前还有些模糊,呆愣愣地没有回话。
容平继续自顾自地说,“我把他放了。”
盛邛清醒了一点,这不是放虎归山吗?不过,也行。他慢吞吞地坐起来。
容平告诉他,“他伤得不轻,回去吃了吊命的野山参王,却没什么用处。”李时曜收拾了行囊就往边塞去了。如果他往封地走,容平可能会派人去杀他,可他往反方向的边塞跑,容平却随他去了。
李时曜带着红缨枪,孑然一身,或许是去寻找那匹曾经为他死在边塞的战马,又或许是想死在边塞而非如同镜花水月的京都。
至於三皇子李浔阳,则带着宁贵妃回了她的故乡浔阳。
听容平提起野山参王,盛邛缄默了,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心虚。
“奴要出门一趟。”这时一向沉默的宋鹚突然开口。
盛邛猛地看向他,他现在可听不得这种话,毕竟前车之鉴还在这里。
“很快回来。”宋鹚解释道。
盛邛一下子站了起来,“我和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