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老板早上好啊。”盛邛笑得脸都快抽筋了。可面前的人依旧不为所动。

矜负羽并不在意盛邛的胡说八道,清冷地笑问:“盛世子吃得可算满意?”

盛邛竟然认真地评价道:“勉勉强强。”

“盛世子觉得哪里不满意?”矜负羽顺着盛邛的话说。

“把萝卜换成肉,会比较好。”盛邛开始“指指点点”。

矜负羽点点头,“外面冷,盛世子进屋坐坐,我让人送肉来,酱肘子如何?”

“不用那么客气。”盛邛摆摆手,自然地进了屋,回头问了嘴,“对了,不要钱吧?”

酱肘子泛着油光,看着就让人流口水。盛邛提起筷子,却冲冲未动。

“可是怕我下毒?盛世子放心,我不会害你。”矜负羽轻声说道。

他不说,盛邛还没往那方面想。可这么一说,盛邛的筷子开始有自己的想法了。

“我和老板先前不熟,对吧?”盛邛放下不听话的筷子,直直看向矜负羽。

矜负羽的脸色微白,颤了颤指尖,“我一直妄想与盛世子相识,自知高攀不上……”

用得着这样演吗?比他还戏精。盛邛抽了抽嘴角。

“哦,现在我已经跌落尘泥,用不着你攀了。”盛邛逐渐想起了原本的一些事,当然这两日他也陆陆续续听到了与自己有关的传言。

“不,我无意冒犯。以盛世子的学识才能,落到泥里,也不会真的染上尘埃。”矜负羽没有说出口的是,他甚至觉得即使盛邛出了长安,也依旧能大放异彩。

学识?才能?自觉没这些东西的盛邛心虚地眨眨眼,顺便大吃一口酱肘子。

“若有幸与盛世子结为知己,便是三生有幸。”矜负羽缓缓地站起身,语气格外郑重。

盛邛的眼睛开始迷离,他能听到矜负羽的说话声,但矜负羽的声音悠长得似山间的小调,他无法把每个字连起来理解。

终於,盛邛闭上了双眼。

矜负羽伸了伸手,脸上出奇地露出了一点愧疚之意。他终是收回了手,没有触碰到盛邛涂了黄泥的脸。

他想,把盛邛送出长安,至少能保住他的性命。

矜负羽眼看着属下扛走了昏迷的盛邛,心头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三年前,他差点丢了半条命。那也是他第一次杀人。他那双颀长如玉的手,从那一刻起就沾满了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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