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啾咪——”

盛邛在幽深的林子里随处打量,一脚踩在枯黄的草丛上,他明明听见馍馍烦人的叫声了。

把注意力放在分辨馍馍声音上的盛邛踉跄了一下,他低头一看,发现草叶子上沾了污红的血迹。

盛邛身上的伤被包扎得很好,这不是他的血。他转念一想,这不会是矜负羽的血吧?

“啾咪——”馍馍又喊了一声。

这次盛邛听清楚了馍馍声音发出来的方向,他在林中走动了一会儿,很快就发现了一块能遮挡人的大石头。

“小邛邛,你终於来了!”馍馍的声音从大石头后传来,带着些许的埋怨和忍不住的喜悦。

盛邛慢慢从大石头后面绕过去,刚看清有个人躺在大石头后面,一只沾着血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他袭来。

盛邛立刻后撤。那只手没有攻击到盛邛,最终无力地垂了下去,那大概是他最后的力气了。

盛邛望去,发现地上躺着的真是矜负羽,他身上血肉模糊,脸上也有伤。唯独那双亮到洞察人心的眼睛依旧像永远不会失去活力的清泉。盛邛一下子认出了他。

矜负羽以为这次必死无疑。他使出全力去攻击来者,来者却轻松地后退一步,躲开了他的攻击。可他没想到,来的人竟是盛邛。

盛邛伸出手,在矜负羽身上东摸西摸,很快找到了那枚玉佩——原本属於盛邛的酉鸡玉佩。

“啾——”玉佩里的馍馍欣喜地想要高歌一曲。

所幸盛邛一把握住玉佩,才制止了它。

矜负羽艰难地张了张嘴,血水却从嘴里流了出来。他仍坚持说着话,“你快走,他们很快就会追上来。”

“这次,你把谁杀了?”盛邛意兴阑珊地坐在矜负羽对面。

矜负羽一愣,盛邛在说“这次”。

“我记得上次还是三年前,”盛邛托着腮,眼睁睁地看矜负羽吐血,“你骗我说有仇人追杀你,难道你的仇人追杀了你三年,还没有结束吗?”

“什么仇人?不过是糊弄人的说法。”盛邛一笑,“你去杀人,别人自然不会放过你。这次是这样,上次也是如此。”

矜负羽颤动着双唇,他想要反驳,可笑的是盛邛说的并无半点虚假。盛邛知道了,他什么都知道了。

盛邛拎起手中的玉佩,用陈述的语气说道:“旺财,不对,是李星华,你让他跟着我。那么这枚玉佩应该也是他从我这里偷去,然后给了你。”

矜负羽的眼神黯淡下去。人大概只有临死之前才会悔恨。他的所作所为,全部是在恩将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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