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盛邛脖子上被银针扎过的地方早就没了痕迹。
“南关是个好地方。”矜负羽一边捣鼓一边说。
“嗯?”盛邛有一搭没一搭地合着眼皮。
矜负羽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夜深了,世子需要早点休息。矜负羽拿下他头上的簪花,“明日一早再给世子弄头发。”
盛邛打了个哈欠。
矜负羽收了盒子,正要走出盛邛的房间。离开前,他犹豫了一下,道,“南关有盛将军镇守,百姓安居乐业,民风朴素,比长安好。”好得多了。
也不知道盛邛听见了没有,矜负羽走出去关上门的时候,盛邛困得没说话。
矜负羽站在门外,屋内的灯火若影若现,屋外冷风凄凄。昨日,他被带到齐游面前。齐游看着他完好无损的样子,啧啧称奇。
齐游问他伤好得这么快的原因,他没有回答,齐游也不在意。齐游告诉他,既然他不愿加入那支小队,也不想再替他做事,他不强求。
矜负羽抚在门上,齐游明知自己背叛,却没有责罚他,还愿意放他离开。怎么可能呢?
“呵!”矜负羽用手遮住脸。齐游从不是这么好说话的人,除非他别有目的。
他慢慢放下手,待在风月楼久了,他都快忘了自己究竟是谁。
西侧的牖窗没关紧,沿着窗缝可以窥见零星挂在天上的辰星和黯淡的残月,离天亮不远了。斜躺在床榻上的“姑娘”突然惊醒,胸前两团假东西差点滑落。
盛邛摆正了位置,长舒一口气。他刚刚梦到了一场大火,漫天火光里他一个人静静地等待着死亡,外面的哭喊吵闹声被大火隔绝。直至他被大火吞噬,那些烦人的声音才彻底消失。
被火烤的滋味不好受,虽然只是梦,盛邛却觉得梦里的烧灼感很真实。
盛邛伸出指尖,上面残留着一种炙热的痛感。“你怎么了?”盛邛自问。
身体里的心剧烈跳动着,诉说万般情绪。盛邛抚过心脏的位置,‘他’不甘心,可为什么?因为那场大火吗?
“叩叩——”
“吱呀——”
矜负羽带着宫装长裙,第一眼看到的是盛邛微红的眼尾和汗涔涔的额头。
“世子没有睡好?”矜负羽莫名觉得世子藏着心事。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