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明白了,如果能护住一样在乎的东西,就足矣。相反,什么都想要,最后往往什么都得不到。”盛姣眯起眼睛。脸颊熏了醉意,眼里却一片清明。
“姣姣,在说什么?”陛下突然发问,“朕怎么觉得你一直在看陈爱卿?”
盛邛默默后退了一步。
盛姣用眼神安抚了他一下,收回视线后朝陛下说道,“父皇,陈大人年轻气盛的样子,不禁让我想起了当年骑马游街的状元郎,少年意气风发,好不潇洒。”
“陈叙武功高强,年轻气盛也无妨。姣姣不是喜欢用鞭吗?正好可以让他教教你。”陛下也想起了故人,他的兄长同样武功高强。可惜不太听话。
这类人,用得好是利器,用不好则会伤了自己。但这类人同样都很单纯,捏住一点,就能把他们控制在手掌心里。他们是风筝,自己若是想做放风筝的人,就要把牵着风筝的线牢牢握住。
“陛下过誉。”陈叙不知道公主一直盯着他看的原因,却清楚今日这场宴会的目的。俗话说,朋友之妻不客气,呸,不可欺。公主殿下就算不选齐游当驸马,也不是他能消受得起的。
“陈叙你平时可不是这么谦虚的人,”陛下用手叩了下桌子,“朕以为,状元郎有很多个,陈爱卿这样的人才却很少。”更何况,他觉得,盛姣口中的状元郎,最名不副实。
陛下当然知道盛姣口中的状元郎是盛邛。可盛邛已经被他舍弃。就算他想高看一眼盛邛,也需要他争气一点。但盛邛年少成名,以前走得太过一帆风顺,遇到一点挫折,竟被打击得成如今这副模样,只敢躲在姣姣身后,没用极了。光知道舔着脸蛊惑姣姣,厚颜无耻地凭借着和姣姣幼时的情分,仗着姣姣心软,得寸进尺!
将陈叙培养得当,以后他上了战场,必能独当一面,他也不用一直受制於远在千里之外的兄长。而盛邛,没骨气的东西,死了也是活该。什么麒麟子,全是笑话!
“陛下谬赞,臣不过一个粗人,”陈叙继续推诿道,“要说谁能勉强配得上公主殿下,臣大胆谏言,齐兄再合适不过了。”
陛下微微点了点头,齐游的确不错,从样貌到品行,挑不出一点毛病。
“你和齐爱卿,倒是交情不错。”陛下突然笑了一声,戏谑道。
“臣与齐兄乃君子之交。”陈叙当场抱拳,做出要跪下的样子。如果被陛下以为他们结党营私,麻烦就大了。
陛下摆摆手,“朕知道,齐游早和朕提过此事。”
“姣姣觉得呢?”陛下倏地问起了盛姣。陈叙和齐游都是不错的驸马人选之一,眼下就要看姣姣喜欢与否。
盛姣拧着眉,若有所思。
“姣姣可是没想好?”婚姻是终身大事,陛下没不打算逼着盛姣马上作出选择。但他依旧把态度做足了。
陛下说着乐呵呵地看向盛姣,眼神又分了一点给她身旁的“侍女”,“你说说,谁最适合?”
正在数盘子里有几颗花生的盛邛邛:???
“父皇!”盛姣赶紧接过了话头。
“朕知道姣姣一贯害羞。普通人家的女儿十几岁便嫁了人,朕舍不得你,才一直没给你相看驸马。”陛下长叹一声,“把你留在宫里留成了大姑娘,是朕做错了。朕做主,你大胆说,谁能被你看上,是他的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