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盛姣鼓了鼓掌,堂而皇之地闯进了傅家内院。

围着她的傅家下人无可奈何,毕竟是公主殿下,他们不敢拦。

“公主殿下有何事?非要在这个时候探望老臣。”傅安不慌不忙地问道。

“本公主听说傅予死了,特地来见他最后一面。”盛姣自然知道傅予的屍骨没找到,她是故意的。说着她扫了眼周围的白布,“看来是真的。”

“兄长的屍骨已经没了。”傅清渊听说了上次宴会的事,真以为公主殿下对兄长有情,立刻把他爹跟他说的告诉了盛姣。

“那还真是可惜。”盛姣皮笑肉不笑地站着,似乎并不准备离开。

“公主殿下,老臣痛失一子,实在没法好好招待公主您。”傅安作势要送客。

“哦?本公主怎么觉得傅大人并不是很难过?”盛姣忽地冷下了脸,“还有,你说谁活不了多久了?”

傅安怒了,“老臣好歹是陛下的老师,陛下都不曾这样指责过老臣,公主殿下如此唐突,擅闯灵堂,不怕陛下怪罪吗?”

是啊,父皇会怪罪她,怪罪的原因不是她闯入这个空荡荡的灵堂,而是她想护盛邛周全。盛府落败,由父皇和傅安共同造成,即使盛姣有证据证明盛侯爷没有通敌叛国,也毫无意义。

“傅大人,你也知道我性子急,一时说错了话。”公主殿下笑了笑,破天荒地说起软话。

“是啊,公主殿下肯定是因为兄长的死,伤心过了头。”傅清渊附和道。

傅安这才缓和了脸色。

“本公主无意中发现,傅予在外游学时过得十分凄苦,跟随他的侍从竟然做出奴大欺主的事。据说傅予回来时已经生了重病,却没被好好医治过。”盛姣做出一副懊悔的样子,仿佛为没能早点发现这事伤心。

“竟有此事!”傅安面上看起来气愤不已,实则心知肚明。

傅予是个疯子,和他娘一样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他死了才好,正合他意。三年前傅安之所以同意傅予外出游学,就是因为不想再看到那个疯子了。一个好好的男子,却扮成他母亲的模样,咿咿呀呀地不知在唱着什么,简直可笑。

“啧,演得太差,没有感情。”盛邛趴在墙头,和矜负羽一起看热闹。盛邛看得兴味盎然,矜负羽没什么反应。

“看样子傅公子与本公主有缘无分。”盛姣掩目叹息道。

“公主殿下不要太难过,恶奴的事老臣会派人调查,定会严加惩戒,”傅安装模作样地安慰了几句,在暗中推了推傅清渊,“老臣腿脚不便,让小子送送公主殿下。”

“如此也好。”盛姣心知她和傅府之间暂时不能闹得太僵,敛下神色。

她心中染上一丝忧虑,希望盛邛知道他家的事是傅安动的手脚后,不要做什么傻事。

看样子公主殿下也不能拿傅安怎么办。盛邛跳下墙头,无聊地叹息道,“好了,又多了个敌人。”

矜负羽默默递给他一根银针。

盛邛看这针,觉得格外眼熟。哦,他脖子上也挨过一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