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还是小心点为好, 再不小心按到什么, 伤到人就不好了。”盛邛笑眯眯地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手上的箭矢被他随手放在了茶杯旁。就好像他只是在关心南荣少主。

南荣郢停住了指尖, 接着双手交叉置於胸前,身体略向前倾斜,眼神的幽光无声地跳了跳,缓缓道,“堂弟比传闻中大胆得多了。”

盛邛摆摆手,他的胆子可小了,小到连进食都只敢在晚上偷偷地干。

“南荣兄说的是谁?原来是小堂弟。”手里拿着把黑伞的夙沙瑙突然出现在了窗台上,看好戏般打趣道,“啧,胆子大?南荣兄这话,怎么搞得你在欺负小孩子一样?”

南荣郢和夙沙瑙有一瞬间把目光落在了对方身上,互相之间都带着一丝争锋相对之意。

不速之客的夙沙瑙含着笑利索地从窗台上跳了下来,开始把目光移到盛邛身上。他将盛邛从上到下细细打量了一遍,沉吟了片刻后得出结论,“细胳膊细腿的,万一被南荣兄吓破了胆,可怎么办呢?”

盛邛也在看夙沙瑙,不过他的目光只在他身上停了一瞬间,便快速移开了。以至於夙沙瑙根本没看到盛邛看了一眼他。

盛邛撇了撇嘴,这家伙无非是个炮灰预备役,生来就是被气运之子南荣郢碾压的。同是天涯沦落人,盛邛心里不禁对夙沙瑙产生了一丝同情。

这丝同情让毫不知情的夙沙瑙没由来地竖起了寒毛。他扫射了一番周围,也没找到寒意来源。

“你来做什么?”南荣郢面对夙沙瑙,眼里染上不喜。平时他和自己故作熟稔也就算了,这种时候竟也来凑热闹,或者说,搅局。

“南荣兄好生无趣,我不做什么,单纯来看看你也不行吗?”夙沙瑙自来熟地坐在盛邛旁边,“现在看来,我这一趟没有白来。”

“没想到南荣兄还有如此惹人怜的堂弟。”夙沙瑙倏地靠近盛邛。他的夸赞口不应心,但也没人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南荣郢敲击扶手的手指顿了顿,冷眼看着两人之间的距离,没有制止。或许,可以借夙沙瑙试探盛邛。

只见夙沙瑙伸出系着七星绳的手,手上沾染着湿漉漉的朱砂粉末,作势便要握上盛邛的手。

盛邛即将被夙沙瑙握住的那只手,恰好是有伤的那只。南荣郢冷眼看着夙沙瑙的动作。

夙沙瑙手上的七星绳算他的一件法器,连大鬼都能击溃,如今却被他辅以驱鬼的朱砂,只为了试探盛邛。

无心之举,亦或是因为别的?还真有意思。盛邛轻笑了一声,任凭夙沙瑙抓住了他的手腕。

夙沙瑙眼里罕见地带上了一丝疑惑。他们家族的人生来就有一双阴阳眼,他用阴阳眼扫了一遍盛邛,确定他就是一个普通的凡人。可盛邛身上却有一个铜钱,按理来说,盛邛并没有捉鬼师的天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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