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她真在街上发现了一个形迹诡异的道士。那道士身上的破袋子里露出了一枚系着红绳的古铜钱。
古铜钱上的花纹有些特别,翠芽一眼就认出了那是小少爷的铜钱。
於是她一路上远远地跟着那个道士,从破茅屋跟到了郊野。
翠芽捡起地上的木棍,一点点地掘开刚造好的坟包。
木棍被掘断了,直到小少爷完好但异常苍白的脸从土里露了出来,翠芽终於没忍住放声大哭了起来。
少年乌黑的瞳仁再也不会发出亮光。其实这具身体早已死在了曾经的住处。
翠芽哭得抽抽噎噎,若是少年泉下有知,得知有那么一个人为他吊唁,哪怕本意上不是为了他,他大概也会开心吧。
·
南荣府内。
“主子,盛邛的侍女去了郊外。我们的人跟上去的时候,她正在挖一具屍体。”
正在处理事务的南荣郢抬起了头,蹙眉道,“是……盛邛?”
他不确定,但他心里有一种直觉。
属下点了点头。
南荣郢得到肯定的答案,摔下笔揉了揉发酸的鼻梁。
……
“我知晓了。”南荣郢吐出一口浊气,“你派人把他带回来,葬进祖坟吧。”
“不知道族长会不会……”属下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族长的直系,他又怎么会不同意?”南荣郢讽刺地笑了笑。一想起盛邛和自己真正的关系,他仍觉得不可思议。
何况族长到现在都不知道在哪里呢。即使族长现在回来不同意此事,也没办法了。南荣家的实际话语权已经完全落到了南荣郢手里。
“属下明白了。”
属下一走,南荣郢把自己推到了窗口,想到盛邛生前的样子,又想起了他母亲的所作所为。他们怎么会是母子呢?
的确不是。但这已经成了众所皆知的事实。连南荣郢都没有丝毫怀疑。
盛邛成功骗过了所有人。
南荣郢想了想,重新回到了关押姜恣茜的地方,把盛邛已死的消息告诉了她。
只是姜恣茜听到这个消息后,毫不掩盖地露出狂喜的神情,哪怕连一丝动容都没有。
“母亲,我最后问你一次,你和他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南荣郢弯曲起指尖,两手交错在一起,沉声问道。
这一次,姜恣茜不再装疯卖傻,而是把她知道的事情全告诉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