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恣茜闻言终於微微转过了身,张开干涸的嘴唇,“他回来了,他是来报复我的。”
他从未看到姜恣茜神情如此笃定诚恳过。他不由地皱起眉, “如若真是如此,他决不会单单为了报复你,恐怕他的目的是整个南荣府。”
话音刚落,便有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被人带了进来。
“你是说族长死了?”
南荣郢猛得和姜恣茜对视了一下,她脸上同样浮现出震惊和某种猜想。
“郢儿,”姜恣茜挣扎着坐起来,两手无措地四处晃动摸索着,企图找到一个可以依靠的东西,可她终究没能找到支撑点,只能无力地垂下手, “连南荣炑都死在他手里。”
姜恣茜的慌乱被他看在眼里。可眼下并没有证据证明南荣族长的死是盛邛造成的。甚至南荣炑先前对盛邛这个直系血脉, 多多少少还是有点照顾的。哪怕他要报复他们, 也不至於第一个先拿南荣炑开刀。即使是要开刀, 也应该先找他。毕竟盛邛的死很大程度和他脱不了干系。
“我去看看,你先好好休息吧。”南荣郢却没有在姜恣茜面前说出心里的想法, 她现在怕是不能再受一点刺激了。
南荣郢大步走到了摆放着南荣族长屍身的地方,那里刚刚经历过一场葬礼,葬乐似乎仍萦绕在耳边,可如今又死了人。旁人听了都要说一句晦气。
白布被掀开,一张惨白的老脸露了出来,眼睑浮肿,撑开眼皮可以看到他满是血丝的眼白和散开的毫无生机的瞳孔。
除此之外,他干瘪的脸上没有其他伤痕。就连身上,除了屍体正常呈现出的状态,似乎没有任何异常。可他偏偏就是死了。
“他是在禁地里死的?”南荣郢看了眼屍体,便一言道出了真相。除了恶鬼,谁还能把一个活生生的人弄成这样。
听到族长死讯的族人也纷纷赶来,尽管他们亲眼看到了族长的屍体,也还是不敢相信他就这么死了。南荣炑能稳坐族长之位这么多年,又不知得了什么机缘地活了如此之久,这世上能让他沦落到如今这副惨状的人大概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对了,南荣夏呢?”南荣郢听到族人突然提起了南荣夏——这个族长留在世上唯一的血脉。他环视了一圈四周,的确没看到他。可按理来说,族长的死讯早就在府邸里传开来了,否则这些族人也不会这么快赶来。南荣夏不该到现在都没出现。
“莫不是也出什么意外了?”有人突然想到。这也不是没可能,先是试炼里惨死的族人,再是被认回来的盛邛,到如今的族长,最近的怪事实在太多了。指不定下一个又轮到谁了,众人心中不免惶惶。
“你胡说啥呢,谁出意外了?”南荣夏在众人议论纷纷时才姗姗来冲。他看起来健步如飞,到不像是出了什么意外的。
他瞪了乱说话的族人一眼,又迅速收回视线。只见他越过众人,猛的一下跪坐在族长屍体旁,一把抓住他的手,开始声泪俱下。
众人被他这一系列动作吓了一跳,但转念一想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毕竟南荣夏和族长之间有着血脉亲情,如今族长没了,再也没有人能让他再肆无忌惮下去,无论是哪个原因,他突闻噩耗这么伤心也是情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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