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个世界不一样,他只是个文弱书生,甚至身份也只是个县令的庶子。
打开的窗轻轻合上,落入的月光被遮挡,屋里重新陷入黑暗。只是屋里的人却不见了踪影。
不同於这偏隅处发生的不为人知的动静,正院灯火通明。
“你有本事再说一遍!”云项安脸上露出平日不显的官威,指着自己唯一的嫡子,怒得气血上涌。
云青锦被踹了一脚跪倒在地上,吃了一嘴土,却不肯服软。他双手狼狈地撑在地上,仍挺直着脖子,昂起头死死地盯着他父亲。
云青锦整张脸因为愤恨涨得通红,“我说,我不喜欢女子!我不成婚!”
“好,好,好!”云项安没想到自己这个看上去没什么主见的儿子竟然如此冥顽不灵。
“把他给我关到祠堂,不,直接绑起来扔到柴房去。不准给他送吃的,我倒看看他有多硬气。”云项安指着他的鼻子,气极反笑。
黎姬刚从儿子那里赶来,见到此情此景,精致秀美的脸上丝毫没有诧异之色。
她来时正好撞上云青锦被下人粗暴地绑起来拖走。
她掩面轻叹了一声,“这是怎么了?”
“你来这凑什么热闹?”云项安还没消气,难免迁怒看似前来关心实则在看笑话的黎姬。
“老爷凶我作甚?青锦与云邛是手足兄弟,妾虽不是青锦的亲生母亲,却也心中记挂着他。他如今偶尔糊涂,是妾没教好的错。”黎姬没有生气,言笑晏晏地瞧着他。
云项安脸色稍稍缓和,“是我错怪你了。”
他话锋一转,“他可不是偶尔糊涂,我看这浑小子是圣贤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老爷莫气,青锦只是一时没想明白,您都是为了他好。”黎姬动作轻柔地拍了拍他的背。
暗处看热闹的盛邛看这场闹剧演到这里,主角退场,心下觉得无趣,脚尖轻点,黑衣划过,带走一片月色,无波无痕地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皎皎月色照在了柳府大院里。
大丫鬟见她家姑娘闺房里的窗大开着,头疼又无奈地走近床榻,“姑娘,您怎么又不叫人关窗便睡下了,到时候着凉吃苦药可别哭鼻子。”
可此时床榻上哪还有什么人影啊。
丫鬟没来得及惊慌,便听到窗台上跃进来一个男人的动静声。
“竟不在?”男子逆着月光,看不清模样。
屋里早早熄了灯,丫鬟本以为她家姑娘早就睡下了,怕打扰到主子,进来时也没掌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