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前说过雀安县县令也姓云?”盛寻更快反应过来。
“看来柳祝这人表面说着冠冕堂皇的话,实则还是落了俗套。”盛遇来联想到今日的拜师,忍不住感慨道。
“兴许人家有真本事呢?”盛寻嘴角微微扯了扯。柳祝此人倒也不是那么没眼光。
盛遇来摊了摊手。
不过, 既然知道了对方的家庭住址和身份,事情就好办多了。
轰隆一声,屋外顿时大雨倾泻,好似密密麻麻的银子狠狠地砸在地上。路上泥泞了许多,一家酒肆的大字招牌直接被掀翻在地。所幸街上已经没什么人迹。
盛遇来开了一点点窗,望着让人心生退却的暴雨,脸色变得像块颜料盘。雨滴甩进屋里,甩到他脸上,他心里一惊,瞬间清醒过来。
盛寻一抬手关上了窗, 把雨隔在外面。
两人相顾无言。
柳府后院, 此时同样支着脑袋看着大雨叹气的柳月织见丫鬟把窗关上, 眼前朦胧的景色一下子消失, 包括院子里成片的花草树木和角落里长势正好的菜园子。她撇了撇嘴。
“姑娘,下这么大雨, 您也不怕淋湿了?”丫鬟絮絮叨叨地给窗落了栓。
“知道了,淋湿就会生病,生病就要喝苦死人的药汁。”柳月织都快把丫鬟的话背熟了。来来回回就是这么几句话。
“既然知道,您还老是这样。”丫鬟无奈地叹息。
话未落,柳月织早已脱了脚上的绣花鞋钻进了被窝里。闷着脸,她从里面伸出一只手随意地摇了摇,“晓得了,下次不会了。”
丫鬟不再说些什么,见她打算休息,替她掖了掖被子便离开了。
雷声轰鸣,闪电划过天际,照得整个屋子也瞬间亮如白昼。屋外依旧是哗啦啦下个不停的雨声。
柳月织惊坐起来,她的脸被时不时的亮光刺得忽明忽暗。
视线缓缓落到窗边,那里并没有人。只有一束缀满水珠的娇艳胜春。
这束月季是丫鬟走前放在那儿的。她以为柳月织是因为下了大雨没法去院子里玩,才看着外面的花花草草叹气。於是十分贴心地放了柳月织最喜欢的花在窗内侧。
看着那束花,柳月织耳边瞬间响起了那日男人说的话。
“雨这么大,他又不是放了只千里眼在我这里,不会的不会的。”柳月织赶紧摇摇头,把脑子里的倒霉念头都甩了出去。
窗户并未发出响动,恶魔般的声音恰恰在此时幸运地传来。
“晚上好,你找我?”盛邛噙着笑坐在窗边,视线点了点瓶中的月季。
柳月织抿着嘴巴,看他头上、身上滴水未沾,一副干干爽爽的模样,心已经麻木了。
“不是,我没有找你……采花,是我的丫鬟不知情放了花在窗边。”柳月织干巴巴地解释道。
盛邛也不知听进去了没有,他手指抵着下颌,表情带了一丝遗憾,“说好了要给你带的书,来得匆忙忘了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