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兄,不知你可否答应我一件事?”看着盛遇来兴奋的模样,云青锦微微低下头,突然露出一丝异样的神色。

“你说。”

“他现在去了芸州, 若此事在他院试期间爆出来,不仅影响父亲声誉,还会让人质疑科举能否真的选拔出为国为民的人才来。”云青锦低声说着,却字字珠玑。

“何况,他如今忙着院试,无暇作案,不会再有女子遭他毒手。”他长长的鸦羽颤了颤,“……就当给他留下最后的体面,不至於当着众多同窗好友的面……”

盛遇来能找到证据主要靠眼前这人的大义灭亲,沉思了一会儿, 他答应了。再者他哥还在外头, 他也想等他哥回来一道看好戏。

盛遇来不虚此行, 因为信得过云青锦就将情诗暂时放在他这儿了。云青锦让人换了壶新茶, 慢慢地抿了一口。

桌上的茶杯尚有余温,他已经出了院子。

一炷香不到的时间, 他就踏足了眼前这个已经数年未曾到访的屋子。

他的目光慢慢扫过,盛邛的房间异常单调、整洁,连一桌一椅放的位置都很守规矩。就和他的人一样,虚伪至极。

书房上了锁,他在门口沉默地站了一会儿,才走到窗边。窗户留着一条缝,一如那夜的柴房。他心下一动,翻身进去。

书房里留了些字画,都不是出自盛邛之手。这里倒是比他的卧房稍多了点人气。

事实上,大多数人生活的地方总会摆着几件无用但带着他人心意的东西,可这里什么都没有,无论是父亲送的、黎夫人送的亦或是他年幼无知时送他的。院子里的每个屋子都算不上有太多痕迹,就好像这里根本没有住人。

云青锦仔细找了找,始终没在书房里找到一张盛邛亲手所作的文章,或许都被他带走了,或许被销毁了。

他又重新回到了盛邛的卧房。这里几乎没有藏物的地方。

唯一只剩下——梁上。

云青锦不会武,移来桌子,又把椅子叠在了上面,不假思索地站了上去。

他伸着手往横梁上探了探,很快就在角落摸到了一个方形的盒子。

他捧着盒子从椅子上下来,又跳到地上。这时外面隐隐传来了动静声。

云青锦迅速把桌椅恢复原位,快步走了出去。

院落外,黎姬恰好和他迎面撞上了。若他没把桌椅放回去,兴许还能和她错开。

“你来这里做什么?”黎姬看着云青锦,面露不善。这里只有两人,她无需过多掩饰。

“听说兄长今日去芸州,本想送他一程,却不料起晚错过了。”云青锦不慌不忙地笑道。

他扬了扬手里的盒子,“给兄长的礼物也没办法送出去了。”

黎姬原本还对他手里的东西有一丝疑惑,听他这么说连看都不想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