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事关重大,盛寻不可能透露给旁人。
“多谢殿下提醒。”拿到了粗略画下的地图,柳月织此次来的目的已经达到,便施施然离开了。
盛寻收回视线,看向盛遇来,“明日柳祝回京复职,你也该回去了。”
盛遇来面色一僵,“我……还不想回去,你不也没回去吗?”
“我查到有贼子在芸州西面私自占据未开发的盐湖,贩卖私盐,谋取钱财。那些贼子已成一股不小的势力,如今逃窜在外。”盛寻把他带进了屋里,窗门紧闭,神色严肃起来。
那些贼子原本计划周全,行事谨慎。在盐湖设立大本营,制盐后立刻送往各个周边县城的隐蔽据点,再派人秘密运到芸州主城。由此打开门路,卖到其他州府。
盛寻追查了这么久也只找到了些许线索。若不是意外上了绑架盛邛的马车,恐怕连他们大本营的方向都摸不清楚。
“他们的据点被毁,芸州各个关卡也已经被我派人把控。他们逃不出去。这么短的时间想在附近找个不易被人发现的地方,我能猜到的——只有雀安县。”盛寻无比严肃地阐述道。
“你是说他们现在很可能就藏在雀安县里?我们在明而他们在暗。”盛遇来皱紧眉头,明白了事态的严重性。
“芸州此行惊险万分,我事后回想了很多次。那时我被困在据点,并未传消息出去,我的人却及时赶来。从城门外一直到深山老林里,如此远的距离,诸事难料,得是多大的本事才能一步步都算到?”
盛寻想起曾在回来的时候问过蓝衣,蓝衣只说在城门外守着时突然射来一支箭,直直地嵌进马前不到一米的地步。箭上带着一片奇花花瓣和一张写着“西,速来”的字条。字条阅后突然烧了起来。
蓝衣虽奇怪,但有花佐证,主子又确实很久没出来,也没放出消息,他再三定夺下决定追出去看看。
一路上,一直有花香作引,到岔路口的时候甚至还有花枝指明方向。直到进了山,山中花草味道复杂,他们才跟得慢了些,找找寻寻终於找到了据点。
“你说的都是云邛做的?”盛遇来瞠目结舌。
此时盛邛的精於算计在他心里突然理解成了运筹帷幄。他自己还没意识到,从知道真相的那一刻起他的心态已经发生了变化。
盛寻颔首,“还有一事,贼首撤离时带走大批人马,行动果断。连我都不知道蓝衣他们会来,他们又怎么可能提前预料到?若是没人给他们通风报信,贼首此人心性得可怕到什么地步?”
他的脸上露出怀疑之色。
“你不会怀疑报信的是云邛?不可能,他不是那样的人!”盛遇来明白他的意思。既然蓝衣是被设计引来的,贼人逃走也可能是盛邛的谋划。对所有事都能预料到又有能力做到这些的只有盛邛。想到了这些,但他还是下意识反驳了。
盛寻脸上的表情凝住了一瞬,狭长的双眼露出一丝迷惘。他本以为盛遇来会和他一样纠结,谁知倒戈得如此之快。
“他曾被抓到地牢里过,没人知道他见了谁,说了什么话。”
盛寻话音刚落,屋外响起蓝衣的声音。
他打开了门,只见蓝衣看上去神色急切。
“怎么了?”
“北面山腰上发现了那伙人的踪迹,他们藏匿在一处破庙中。”蓝衣发现时他们已经跑了,此时是快马加鞭回来禀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