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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不由自主地看着江欣蔓,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会忍不住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在江欣蔓的身上。

或许她应该想一想要送江欣蔓什么死法。

十七真的开始思考起来,她想象着一枚薄如蝉翼的刀片,划过江欣蔓白皙窍长的脖颈的模样,仿佛一场绝美的落幕,而且她的力道可以控制得很好,在江欣蔓不会感受到疼痛的时候定格生命。

或者是一片干净无垠的湖泊,若是能将江欣蔓带到湖泊之中,让清澈的自然之水在江欣蔓的身侧缓缓流淌,苍白的毫无生机的面孔与天地一色共生,或许也会是一个不错的画面。

十七本就是作为杀人机器培养的存在,她确实是修仙的没错,但是走的是体修的道路,淬炼自己自身的体魄,真正将自己身上的每一个部位都能够应用到杀人当中,十七甚至有单独杀过一头凶猛的野猪,当时的权势为了测试她体修的程度,让她一个人和一只几百公斤的野猪放在同一样一个斗兽场当中,全然就是以命相搏的架势,那时候的十七根本就不被看作是一个人,而是被看作一种消耗品,随时都能够被替代,也随时都能够被抛弃。

江欣蔓能够察觉到十七的这种纯粹,她甚至觉得十七纯粹得可怕。

“对了,新来的姐姐,我叫小翠,你叫什么名字呀?”小翠的出声打破了刚刚三个人之间的宁静气氛,“别看十七成天板着个脸,像是很凶的样子,其实她对我们可好了。”

小翠一开始的时候也会觉得山上的这个人很可怕,毕竟村子里面都在传,已经有好多人都没有办法正常的进到山里了,每天都只能在山脚中打转,大家都说山里或许有妖怪或者是有鬼怪,小翠小的时候还跟自己的家人见过山,但是长大了之后就没有再进山了。

小翠最后一次进山是家里的其他亲戚准备把她嫁到隔壁村去的时候,其实说是价其实也不准确,因为准确来说其他亲戚是准备把她卖到隔壁村去的。

小翠的父亲原来是山里的猎户,常常上山打猎,用猎物换一些柴米油盐,维持家里的生活,小翠的母亲在小翠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这么多年来一直有很多人都到小翠家,总是领着旁人问小翠喜不喜欢。

小翠一开始的时候还会说喜欢,因为那些女人和她见面的时候都对她很好,可是当父亲拒绝之后,那些好也随之流逝了,后来等小翠懂了什么是续弦,什么是后妈的时候,她就再也没有说过喜欢那些人。

小翠大一点的时候,村子里的那些媒婆也并不都是冲着父亲来了,偶尔也会说说小翠,她们对待她的态度就像是对待一件待价而沽的商品,似乎只要把小翠给嫁出去,小翠父亲的好日子也就来了。

小翠父亲并没有理会这些人,他就像一块格格不入的石头,有些时候小翠觉得自己的父亲像一块沉默的墓碑,同母亲永远葬在了一起。

后来小翠的父亲也死了,小翠的父亲给小翠留下了一些钱,一些处理好的皮毛,挂在房梁上的晾干的猎物以及一间小小的破屋。

一个村里总是有一些人是亲戚,寻常贫苦的时候不见这些人的踪影,等到只有小翠一个人孤苦无依的时候,这些人又像是苍蝇,嗅见了什么味道一般蜂拥而至,也是那个时候,小翠第一次知道自己不属於自己,而属於所谓的亲戚,或者是说,属於所谓的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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