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肃擦了把脸,躺回床上,不知为何翻来翻去脑子里全是他带着水珠的背影,健康的皮肤裹着精壮的肌肉,线条流畅,宛如油画一般。
要死了萧肃扯着被子蒙住头,努力数了七八十只绵羊,才在沙沙水声中慢慢坠入梦乡。
梦里依稀回到了小时候,十来岁的样子,他午睡刚醒,顺着楼梯蹦蹦跳跳往下走,忽然听见客厅里传来激烈的争吵。
他蹑手蹑脚走到楼梯转弯处,躲在一株巨大的滴水观音后面,只见母亲方卉慈站在茶几边,柳眉倒竖,一脸戾气“方卉泽你是不是疯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方卉泽坐在沙发上,背对楼梯,声音带着青春期少年特有的沙哑“我知道”
“你知道个屁”方卉慈气急败坏地打断他,“你如果知道,就不会听那个女人的摆布方卉泽,你是在毁了你自己”
方卉泽哀叹一声,将脸埋进手掌里,单薄的身体蜷缩在膝盖上,抽噎着道“对不起,姐,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简直像是中了邪。”
“你就是中了她的邪”方卉慈眼圈发红,扬手要打他,到底没能下得去手,片刻后无奈地甩了甩头,道,“你给我听着,从现在开始不准再见她,不准和她通话,否则我有的是办法让她永远消失”
方卉泽的背影僵了一下,微微抬头。方卉慈直视他的眼睛,眼神狠厉几乎带着杀气,声音更是寒冷如冰“阿泽,你知道我的脾气,我这人心狠手黑,说话算话”
方卉泽轻轻抖了抖,几不可查地点了下头。
“待在家里不许出去,开学之前好好反省一下”方卉慈冷冷道,抱起茶几上一个箱子,转身离开。
门外响起汽车驶离的声音,方卉泽坐在沙发上,泥塑般一动不动。
萧肃蹑手蹑脚地走下去,小小声地叫“阿泽你干嘛啦”
方卉泽一怔,慢慢抬头,脸上泪痕宛然。萧肃扯了张纸巾递给他“我妈干嘛骂你啊你惹她生气啦”
方卉泽擦了擦脸,推他一把“走开小孩子别管大人事”
萧肃一个趔趄摔倒在地,胳膊肘撞在沙发脚上,龇牙咧嘴道“你算什么大人啊你到底干什么了,惹我妈发那么大火”
方卉泽瞪他一眼,吸了吸鼻子,伸手将他拉起来“滚蛋,玩你的乐高去吧,老子要静静。”
“静静是谁呀”萧肃记吃不记打,粘在他身边,嬉皮笑脸扯了扯他的耳朵,“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早恋了我妈不同意,让你离开那个女人”
方卉泽张了张嘴,又皱眉推开他“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