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漂亮小寡夫1(1 / 2)

十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整天闷不吭声也不辩解,事情倒是做得好,也不缺吃喝,听说还攒了不少钱,说是留着娶媳妇,可是却从来无用处。

这还是第一次有媒婆上门说亲,对方也满心满意的愿意。

周石君很是不爽,“奚容还是个男人,硬邦邦的大老爷们有什么好?往后还要你养了。”

良久,才听见周锋郎答话。

“不过是多双筷子的事,二郎,你去念书。”

周石君气冲冲的进了屋。

周锋郎处理好了老虎皮子,便打扫起了屋子。

他是个手脚麻利的男人,屋子里是整整齐齐的,弟弟周石君是个读书人,成日读书的,作为哥哥,家里一切农活都是他做。

周家的农舍修的还算宽大,一共有六间,整个是坐北朝南的好方向,中间是个堂屋,平日里供神或者吃饭就在这儿,两兄弟一左一右分两间房,后边是厨房,再往后是柴房和澡堂,远离正舍有间畜茅草房,连不远处的茅房也修的整整齐齐干干净净的。

这农舍放在村里已经是数一数二,给周家二郎说亲的媒人就差踏破门栏了,连县里都要小姐愿意嫁给他。

但是大郎,这是头一回。

家里的院子圈得也宽,就是光秃秃的,老想着种个什么果子树,一直没有碰见。

如今要成婚了,便把院子也清扫干净。

连门窗的灰尘都擦拭了一遍,瞧着焕然一新,一尘不染。

哪里都是摆放清楚,就算是没有富贵摆件也住得舒舒服服,周家的农舍在村里的边缘,旁边还是一大片竹林,动起风来沙沙地响,像风在说话似的。

周锋郎从柜子的夹层里拿出三两碎银,去镇上买了大张红布、棉花被子、五斤糖、十斤猪肉,花生桂圆加上五六个大柚子,还买了两匹上好的布。

两个担子往肩上一挑一看就是要办喜事。

杀猪的王宁生得高高大大的,平日里和周锋郎多有交集,收了他不少猎物贩卖,见他买了十斤肉,还多砍了一斤送给他。

“办喜事?”

“嗯,成婚。”

王宁惊讶道:“成婚?哪家姑娘?”

“奚容。”

周锋郎低头仔仔细细的将肉包好,听见王宁惊讶道:“怎么是他?”

奚容的名声几个村、镇上都有听过,总之是不太好。

他父亲是个员外,但是母亲只是个小妾,是从烟花柳巷挺着大肚子才进了奚家的门,那女人好生厉害,奚员外家一众小妾都不是她的对手,连当家主母都被压制,儿子养得娇滴滴的,跟个姑娘似的,十二岁就有人上门说亲。

全是男人。

这边的风俗是男人和男人都不成问题,但是属于二流,有钱人家都会娶女人,男人只能是妾室中的一名。

但条件不太好的,嫁娶也有男人是正室。

奚容的母亲护犊子似的把那些说亲的人都赶跑了,可架不住身子弱,没几年就病逝了。

而后没有人挡住,奚员外自己的儿子常常被男人求娶,面子上很过意不去,可偏偏儿子也喜欢男人,为了眼不见为净,便挑了个有钱老爷让他嫁了。

没想到才说好了亲,人就死了。

往后一二三任未婚夫全部都死翘翘,还有名都拜堂了,那新郎官在堂上当场暴毙。

不知是什么命数,没几个月奚员外也去世了。

家里一众小妾和主母都是奚容母亲的老对手,对人恨得牙痒痒的,三天两天蹉跎,快把人逼疯了。

但那人听说可不是省油的灯。

时常勾三搭四,常听男人谈论起他的名字。

这样的人王宁一听就皱眉头。

王宁是子承父业,从小干着杀猪的行当,要说家产,可能攒了好几十两银子。

人也是生得一表人才,高高大大的一身精壮的皮肉,拿刀时跟个驰骋沙场的将军似的,那肌理和手脚让他当屠夫可是真是大材小用了。

平日里年轻的寡妇会故意来他这儿买肉,生意可叫一个好。

不说别的,说亲的媒人总是络绎不绝的。

他和周锋郎交好,因此才这样问的。

如果是他,怎么着也不会要奚容这样的人。

但周锋郎没有答话,买了东西就原路回去了。

还包了二钱银子给媒婆,甚至用红布仔仔细细包了一两银子,让媒婆递给奚家。

媒婆使劲儿夸他。

“大郎如此厚道,奚家小媳妇可算是福气大了!”

媒婆高高兴兴,办事也妥当,礼钱给了奚家,连忙张罗起了婚事。

虽然事情匆匆,看起来也是草率,连宾客都没有,但是样样礼节都是有的。

东西是少了点、简陋了些,但是在村里算是办得顶好了。

第二日黄昏已经把新人迎娶进了门。

人是从轿子上下来的,几个喜娘喜气洋洋的唱着小调。

周锋郎穿得整整齐齐,背上一个大红布做的花,站在轿子前等候。

从红帘子布里探出一只雪白的纤纤玉手,那手指根根分明,细腻白皙似美玉似琼脂。

一眼能看出是一只男人的手,但是却漂亮得像城里摆着贵重处的精细漂亮的物件。

光看手就能知道是名难以见到的美人。

周锋郎将手一伸,要去接住。

两人的手还没碰在一块,已经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常年做粗活的莽夫,一身的力气,手也是做粗活的,竟然是比新妇的手大上两圈了,轻轻一握能把人漂漂亮亮娇娇气气的手包在手心里。

皮肤是粗鲁的深棕色,和那雪白的肌肤一比,是云泥之别。

周锋郎的手指一动,竟然不敢去碰他。

他手上的茧子厚,生怕弄疼了人。

直到喜娘轻轻咳了一声他才缓过了神。

将新娘的手一握,细腻温热的触感几乎让胸口都麻了。

好软。

果然是一手就能包住。

像是想退缩、但又紧紧贴着。

贴得人浑身都酥了。

紧接着人从轿子里出来了。

纤弱往那儿一站,才到他鼻尖的位置。

像个纤细的少年郎,听说才十八岁,那是比二郎还要小的年纪。

周家兄弟本来就生得高高大大的,周大郎又是了干粗活的猎户,力气早就练了出来,若是脱了衣服能见到一身扎实的肌肉,不干瘦、也不壮,但薄薄的一层肌肉恰到好处,能一拳打死一头老虎的大力气。

比之新娶的漂亮媳妇,完完全全是个大块头,人到了跟前,似乎一揽就能揽在怀里。

牵着人走到了堂屋,还请了有文化的司仪说唱。

末了,终于开始行礼——

“一拜天地!”

“二摆高堂!”

“夫妻对拜——”

周锋郎隐约能看见红盖头下露出的一小段尖尖的下巴。

秀气清丽,漂亮又精巧,在红色的对比下白得发光。

“送入洞房——”

周锋郎眼眸一动,牵着人已然进了自己的房。

“那小媳妇生得可叫一个水灵, 眼睛不是眼睛,跟天上星辰似的,嘴儿不是嘴, 是远山上红透了的樱桃,一身雪白水嫩的肌肤比县里老爷戴的玉还要白嫩,往那儿一站, 可真是闭月羞花沉鱼落雁,多少儿郎被迷得神魂颠倒, 可他不喜欢那些, 偏偏喜欢周家大郎这样英武神勇的好儿郎。”

邻村里远近闻名的媒婆掩唇往那儿一坐,把周石君听得都从屋里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