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死的.......”
镖局的仵作拧着一把眉头没有确定死亡时间,但是死法说是中毒和失血过多。
定下是赶镖死的,镖局补了工钱是三十两银子,外加十两银子的安葬费,甚至周锋郎手里握着五十两大银锭谁也掰不开,除非把指头掰断了。
如今在棺材里还握着银子,既是这样,只能一并入土。
【两天前,阿尔法操控宿主的复制躯体见过死者】
“为什么要这样做?”
【死者已经死去多时,迟迟不肯死去,阿尔法考虑到死人在宿主的院子里活动或者和宿主亲密,可能会吓到宿主,才做出了这种行为】
这一瞬间奚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如果说,尸体动起来的话。
好可怕。
掀开白布的那一幕又出现在了奚容眼前。
【宿主放心,他已经死了,尸体不会动】如果不是见到了奚容说不定现在还在动,甚至执念迟迟不消散,说不定此时此刻还在院子里和奚容说话。
奚容的手脚冰凉。
可是为什么掀开白布时,周锋郎的眼神那么可怕。
仿佛他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一般,让他怨念横生。
【宿主因为人设崩塌,无法让剧情走向正途,阿尔法强行弥补,导致了副本出现了割裂感,系统正在修补中,请宿主稍安勿躁】
【提示宿主,该副本玩家载入出现几个小问题,宿主此次是帮凶身份,请不要被查出】
他怎么变成了帮凶了?
【宿主身份设定是杀死丈夫的帮凶】
奚容入戏太深,阿尔法只能自己行动。
而且陷在副本太深会出不去。
【游戏已经开始,该副本由于出现漏洞,已经变成解谜案件模式,请宿主注意自己的阵营】
【注意不要被侦探找到证据,否则会导致死亡】
奚容此时此刻的脑子乱得很,他不知道自己阿尔法具体做了什么事,但是周锋郎会躺在棺材里,有他一份力。
现在人都死了,他还没有从剧情里跳出来,早就忘记了自己扮演的角色是什么人设,哭起来都不用演。
【宿主不要伤心】
堂屋里闹哄哄的,奚容在床上躺了一上午,他在游戏和现实里徘徊,有一瞬间觉得游戏和现实没什么区别,但系统很能分清,阿尔法只是在履行本职而已,甚至因为他的人设崩塌,维护起来更困难。
中午快吃饭的时候房门才被敲响,周石君在门口轻轻的问:“容容,起来了吗?来吃点东西。”
奚容这才慢慢从床上爬了起来,他找了身素净的衣服穿上,终于开了门。
人满堂屋的不认识的人,他一出去,刚刚吵闹的声音都安静了下来,周石君连忙将他挡住,带着他去安静的厨房里吃。
“容容出来洗洗脸,往后吃饭我都送去你房里。”
“听说京城里都来的人,这次送镖的主人是位王爷,十分感激大哥送来的镖,还派了人来。”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像是来查什么东西的。
这几天白日里未亡人不需要露面,他只需要在晚上守灵就行。
奚容吃完饭就一直待在房间里,周石君已经准备好了麻衣,晚饭过后人走了,奚容便要去守灵。
大白天的院子里热热闹闹,可是到了晚上冷清极了,做事的师傅们走了大半,只剩下些唱歌的让人守在门口,灵堂里亮堂堂的,倒是很冷清。
如今天气冷了,倒是没有什么气味,还没有到盖棺之时,现在周锋郎的棺材是敞开的。
奚容守在灵堂烧纸,莫名一股凉意。
排位上赫然写着周锋郎的名字,一切又不太真实。
奚容这两天已经把眼泪哭干了,到了灵堂整个人有些麻木,只红着眼睛烧纸。
周二郎忙里忙外的,这会儿稍微有些空闲,来灵堂安慰奚容。
“容容别伤心,大哥走了还有我,往后我会替大哥好好照顾你的。”
灵堂里的烛光莫名闪烁一了两下,不在是吹了风还是如何,整个屋子都暗了。
周二郎稍微打了个抖,又说:“我煮了鸡蛋羹,给容容拿来一碗。”
“不用。”
他现在一点胃口都没有。
周二郎努力的劝:“你晚上才吃了一口饭,你不好好的,大哥会担心的。”
周二郎这句话让奚容莫名打了个寒颤,仿佛周锋郎要是担心就要从棺材里爬起来,于是跟着去吃了一碗鸡蛋羹。
如此过了几日算是风平浪静,第六日的夜晚法师又来了,一些亲朋好友,工友也来祭奠烧纸,奚容跪在最接近排位的地方,几乎每个人都会安慰他一两句。
稍微有些接触的还有王宁。
王宁道:“请节哀顺变,往后若是有事,说一声我便来帮你。”
幸好曹孔识相,倒是没有来捣乱。
要不然可能会被周二郎揍死。
只是到了第七日盖棺的时候突然出现了一点变故。
灵堂里冷飕飕的,几名工人抬着棺材盖,在法师的指点下盖起来钉,
不知怎么回事,无论如何都钉不了。
法师说:“周老爷可能有未了的心愿。”
马堂主说:“周兄弟不远万里养家赚钱,手里拿着五十两银锭,一定是要给周夫人的。”他转头看向奚容,“夫人,咱们都拿不了周兄弟手中的银锭,可能要您去拿。”
奚容这几天脑子都木木的,马堂主让他去拿才反应过来。
他的眼睛看着棺材,莫名心底蹿出一股恐惧。
他下意识的拒绝:“我不要!”
马堂主说:“若你不拿,棺材盖不起来,耽误了时辰,就是耽误周兄弟来生投胎的时辰。”
这么一说更恐怖了。
但是无数双眼睛看着他,就等着他把银锭拿出来。
像是被赶鸭子上架一般,奚容走到棺材前,一瞬间身体冷透了。
仿佛被什么阴冷的东西包裹一般,他的手木木的,好像有什么东西驱使他,竟然真的把手探了进去。
手背冷冰冰的,如同被冰冷的、看不见的可怕东西握着,迫使他去抓那银锭。
奚容哭了起来:“我不要!别给我!”
可是他的手轻轻一碰,银锭就到了他手心里。
甚至他还接触到了冰冷的手。
那温厚的大手在生前握过他无数次,此时此刻把银锭放在他手中了,却又把他的手握住。
奚容吓得尖叫起来,“他好像拉住我了!”
阿尔法,救命啊!
意识里的红光已经闪烁了无数次。
终于能听见声音。
几乎听见阿尔法低骂了句什么。
【真是个疯子】
灵堂里仿佛有排山倒海的冷气一般,不止是奚容,连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很冷。
阿尔法的声音再次响起。
【副本出现无法估量变故,正在将宿主传送出游戏】
【正在传送......正在传送.......正在传送......传送失败】
【正在载入特殊玩家.......载入失败.......正在载入特殊玩家......载入失败】
【正在将宿主传送出该副本.......传送中.......传送中.......通道关闭,传送失败】
【请宿主.......】
阿尔法的话还没说完,意识里的红光再次闪烁起来。
已经听不到阿尔法的声音了。
“尸、体?”
奚容听见这个词的时候脑子一阵发晕。
来报丧的马堂主连忙说:“夫人、夫人!您可千万要支撑住了, 大郎生前最是在意你,若是你倒下了,大郎的在天之灵也会死不瞑目!”
奚容睁大眼睛, 眼泪无意识的流了下来。
“不是说不会死吗、不是说骗我的吗?”
【那天曹孔的确是骗你的】
【阿尔法为了让宿主避开危险,才阻止宿主去, 宿主太入戏了】
但不是不会死。
早该死了。
偷活了多少时日,已经严重破坏副本的平衡。
这个家伙, 得到的太多了。
【主角死亡才是游戏开始, 已经开始载入玩家】
副本的平衡紊乱, 连载入玩家都出现卡顿。
奚容喊道:“我不相信,带我去,我要去见他!”
他仿佛真的进入了这个角色,无法接受周锋郎会死。
即使知道对方是名npc,阿尔法三番五次提醒这是个危险游戏。
可是亲吻和接触是那么的真实, 这仅仅只是数据吗?
周二郎连忙拦住他。
“别去、容容你在家, 我去接人!”
周二郎眼睛已经布满了血丝,周锋郎是他的亲大哥,两兄弟相依为命多年, 如今,他大哥死了, 必然是悲伤至极。
更可恨的是有几个狗贼觊觎他大哥的妻子,他得去看看伤痕问问仵作,他听几个同窗说有见着人骑着马往云水乡赶路。
马儿跑得和挺快,
怎么到了云水乡,就死了?
不是赶镖死的, 可能是被哪个贱人杀了!
奚容已经摇摇欲坠, 养得娇滴滴的, 这几天担惊受怕,又突然受这么大的打击,死人是多么可怖,他怕把奚容吓坏了。
不想让奚容去看。
可是奚容非要去,拦也拦不住,周石君便想,反正自己是要去接大哥的尸体的,若是留奚容一个人在家里他不放心,一起去反倒好照应,免得娇娇弱弱低泣在屋,却被别人趁虚而入。
奚容跑得非常急,周石君紧紧跟在他身后,生怕奚容一个不小心摔了跤。
人躺在镖局的正厅,好几个和他有过命交情的伙计都红了眼睛。
用一块上好的大长板摆放着,白布已经蔽体,仵作就是旁边。
奚容跑过去差点被门槛绊倒,还是周石君扶了他一把才稳住,直接半跪在尸体旁边已经放声大哭起来——
“大郎,你怎么可以丢下我!”
今日的镖局热闹非凡,不仅镖局的伙计来得整整齐齐,连曹孔也来了,甚至镇上卖肉的王宁也到了现场。
人也是多,街上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以为是什么大人物过世了,这么大的阵仗。
奚容哭的时候手自然而然的碰带了白白盖住的尸体,那冰冷才触感凉得奚容一个激灵,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猛地愣了一下,轻轻掀开了白布。
周锋郎苍白的脸和浑身可怖的伤呈现在了眼前。
那可怕的样子是奚容从来没有见过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死不瞑目一般睁大眼睛,和活着到时候温和的神态完全不一样,眉眼间可见凶戾,仿佛立马要手脚僵硬爬起来一般。
“啊!”
奚容冷不丁的被吓了一跳,他慌张往后退了一步,浑身都软了。
“容容!”
“容容!”
奚容手脚都要凉透了,已经是向后倒了下去。
......
奚容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家里渐渐有了叮叮当当的声响,好像是和尚在做法事,也请了乐师奏乐。
敲得奚容脑袋发疼。
刚想起床,但突然想到周锋郎已经死了,忍不住又哭了起来。
“尸、体?”
奚容听见这个词的时候脑子一阵发晕。
来报丧的马堂主连忙说:“夫人、夫人!您可千万要支撑住了, 大郎生前最是在意你,若是你倒下了,大郎的在天之灵也会死不瞑目!”
奚容睁大眼睛, 眼泪无意识的流了下来。
“不是说不会死吗、不是说骗我的吗?”
【那天曹孔的确是骗你的】
【阿尔法为了让宿主避开危险,才阻止宿主去, 宿主太入戏了】
但不是不会死。
早该死了。
偷活了多少时日,已经严重破坏副本的平衡。
这个家伙, 得到的太多了。
【主角死亡才是游戏开始, 已经开始载入玩家】
副本的平衡紊乱, 连载入玩家都出现卡顿。
奚容喊道:“我不相信,带我去,我要去见他!”
他仿佛真的进入了这个角色,无法接受周锋郎会死。
即使知道对方是名npc,阿尔法三番五次提醒这是个危险游戏。
可是亲吻和接触是那么的真实, 这仅仅只是数据吗?
周二郎连忙拦住他。
“别去、容容你在家, 我去接人!”
周二郎眼睛已经布满了血丝,周锋郎是他的亲大哥,两兄弟相依为命多年, 如今,他大哥死了, 必然是悲伤至极。
更可恨的是有几个狗贼觊觎他大哥的妻子,他得去看看伤痕问问仵作,他听几个同窗说有见着人骑着马往云水乡赶路。
马儿跑得和挺快,
怎么到了云水乡,就死了?
不是赶镖死的, 可能是被哪个贱人杀了!
奚容已经摇摇欲坠, 养得娇滴滴的, 这几天担惊受怕,又突然受这么大的打击,死人是多么可怖,他怕把奚容吓坏了。
不想让奚容去看。
可是奚容非要去,拦也拦不住,周石君便想,反正自己是要去接大哥的尸体的,若是留奚容一个人在家里他不放心,一起去反倒好照应,免得娇娇弱弱低泣在屋,却被别人趁虚而入。
奚容跑得非常急,周石君紧紧跟在他身后,生怕奚容一个不小心摔了跤。
人躺在镖局的正厅,好几个和他有过命交情的伙计都红了眼睛。
用一块上好的大长板摆放着,白布已经蔽体,仵作就是旁边。
奚容跑过去差点被门槛绊倒,还是周石君扶了他一把才稳住,直接半跪在尸体旁边已经放声大哭起来——
“大郎,你怎么可以丢下我!”
今日的镖局热闹非凡,不仅镖局的伙计来得整整齐齐,连曹孔也来了,甚至镇上卖肉的王宁也到了现场。
人也是多,街上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以为是什么大人物过世了,这么大的阵仗。
奚容哭的时候手自然而然的碰带了白白盖住的尸体,那冰冷才触感凉得奚容一个激灵,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猛地愣了一下,轻轻掀开了白布。
周锋郎苍白的脸和浑身可怖的伤呈现在了眼前。
那可怕的样子是奚容从来没有见过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死不瞑目一般睁大眼睛,和活着到时候温和的神态完全不一样,眉眼间可见凶戾,仿佛立马要手脚僵硬爬起来一般。
“啊!”
奚容冷不丁的被吓了一跳,他慌张往后退了一步,浑身都软了。
“容容!”
“容容!”
奚容手脚都要凉透了,已经是向后倒了下去。
......
奚容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家里渐渐有了叮叮当当的声响,好像是和尚在做法事,也请了乐师奏乐。
敲得奚容脑袋发疼。
刚想起床,但突然想到周锋郎已经死了,忍不住又哭了起来。
“尸、体?”
奚容听见这个词的时候脑子一阵发晕。
来报丧的马堂主连忙说:“夫人、夫人!您可千万要支撑住了, 大郎生前最是在意你,若是你倒下了,大郎的在天之灵也会死不瞑目!”
奚容睁大眼睛, 眼泪无意识的流了下来。
“不是说不会死吗、不是说骗我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