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到了这里的,最起码都是曾经的军人。”苏墨的开场白非常没新意,好在这个群体最不需要的也就是新意,他们只需要听明白苏墨想要表达什么。
“你们站在了这里,并不意味着现在就成了血色战旗的人。”
“不是因为你们不够优秀,而是血色战旗没有你们想的那么好。”
“血色战旗成立的宗旨,就是帮助那些因为战争中伤残而失去了生活能力的人,这里有些人符合被帮助的条件,有些人不符合,包括我自己。”
“这个游戏给了伤残弟兄新的机会,但是独行侠大部分都是没前途的,所以需要把大家集合起来。”
“以后会有越来越多的伤残弟兄进入这个团体,我们不求发财,不求称霸,为的就是能够让那些现实里没了生存能力,又不想什么都靠正府靠亲戚的伤残弟兄,所以,想要在游戏里干一番事业的人,现在可以走了。”
“我给你们三分锺的时间。”
时间一秒一秒的流逝,最开始的时候,六百号人鸦雀无声,无一人动弹,然而到了两分锺的时候,终於有人低下头,从整齐的队列中走出来,顺着队列的间隙,走向了酒馆的大门。
打开门,走了出去。
一个,两个,越来越多的人离开。
苏墨对此并不惊讶,三分锺结束之后,他竟然再一次开口道:“我再给你们三分锺的时间,血色战旗就是一个伤残军人收容所,不会有太多的其他意义,更不可能接受任何形式的社会融资,想要赚钱,想要出人头地的可以离开了,没有人会鄙视你们,我们曾经是军人,我们忠诚,我们诚实,我们忠於自己的内心和家人,我们从不屈从於别人的眼光。”
这一次,原本已经逐渐坚毅的人又有些开始离开。
盛世安宁差点急晕过去,她撕了苏墨的心都有了,原本以为苏墨所谓的演讲,必定是激动人心的时刻,会被所有的人铭记,会写进血色战旗的宣言中。
谁会想到他要泼冷水,还一盆接一盆的泼。
等到她第三次听到苏墨给三分锺的考虑时间,她其实已经麻木了,然而让她意外的是,这一次竟然一个离开的都没有了。
第一波走了七十多个,第二波走了三十多个,第三次,一个都没有。
“留下来的并不光荣,离开的也并不可耻……”苏墨顿了顿,看向一个很突兀的家伙:“疯子,你既不是军人,也不伤残,为什么不离开。”
“我……我……”疯子欧耶完全没想到苏墨会点到他的名字,他不就是一个外围成员吗,站在最不起眼的角落位置,一个人独自激动。
“你知道自己的留下意味着什么吗?”苏墨问。
没等对方回答,他就自顾自的说下去:“你必须服从公会的任何命令,哪怕你在进行一个主线任务,你必须去帮助去指导新加入游戏的伤残退伍兵进行游戏,他们或许从来没有玩过游戏,会浪费你大量的时间,会让你气急败坏,你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愚蠢的新人,你的等级会被拉下来,赚钱的机会也会错失,你甚至可能需要往游戏里面充钱才能玩游戏,这样的公会,你觉得留下来有意义吗?”
“有!”疯子欧耶终於从激动中平复下来:“我能认识这些人就很开心了。”
“你难道不需要赚钱了吗?”苏墨充满了恶意的向这个年轻人描述他的未来:“你有生病的父亲需要照顾,你还有其他的家人……”
“不好意思,我没想过在游戏里赚钱,我们家有个小公司,在申城有三处房产,有一处马上就要拆迁,如果实在混不下去了,我就回家继承公司。”疯子欧耶打断了苏墨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