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舒锦似懂非懂。
柳勤笑着说道:「我的底线就是你们姐弟两个,谁也不能伤害到你们。」哪怕是严知理也不行。
严舒锦想了一下问道:「娘,要是有人伤害了我们呢?」
柳勤沉声说道:「那我一个都不会放过,不管花多少时间做多少事情,我也会报复回去。」
不知道为什么,严舒锦只觉得心狠狠跳了几下,微微垂眸:「娘,是不是很多母亲的底线都是自己的孩子呢?除了徐氏这样的。」
柳勤看了眼女儿,说道:「我不知道别人。」
严舒锦想到了自己的伯母,伯母的底线是不是也是家望哥呢?
柳勤叮嘱道:「宝姐,当一个人的存在威胁到你的生命时,不管那个人有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都不要手下留情知道吗?」
严舒锦愣住了,也顾不得想旁的,诧异地看向了柳勤。
柳勤轻轻捏了捏女儿的鼻子:「不管是老人、孩子、女人还是别的什么人,你要记得你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严舒锦咽了咽口水,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怎么回答。
齐夫人教了女儿明智,那么她就教女儿果决。
柳勤说道:「不要小看任何人,哪怕是一个路边的乞丐,有多少英豪死在了轻敌这两字上?」
「娘,我会小心谨慎的。」严舒锦喃喃道:「我不会小瞧别人的。」
柳勤看着严舒锦的模样,没舍得再多说什么:「好了,休息一会吧,我在这里守着你。」
严舒锦其实不困,可是母亲的话又让她心里很乱,索性点了点头,乖乖躺下说道:「娘你去忙别的事情吧。」
柳勤说道:「也好,宝姐以后私下也换了称呼,有些事改变需要彻底一些。」
严舒锦觉得自己可能因为来月事,就连脑子都冲钝了许多,半天才说道:「我知道了。」
柳勤站了起来弯腰,用手轻轻覆在严舒锦的眼睛上,柔声说道:「睡吧。」
严舒锦不再说话,闭上了眼睛。
柳勤又在床边站了一会,这才离开,让於姑姑留下好好照顾着女儿,她带着方姑姑回到了正房:「姑姑,如果生下了死胎的话,再大出血而亡会不会引人怀疑?」
方姑姑只觉得心中一惊,出了一身冷汗,却又觉得有些激动,她知道柳勤愿意说这些已经是把她当成亲信了:「女人生产本就危险,出点事情也是正常的,特别是产下死胎,就足以证明她身子不好。」
柳勤眼神有些空,她看着院子中的花草,有些事情她不想让女儿去做,免得脏了女儿的手:「如果徐氏产下死胎,那就让她和可怜的孩子团聚。」
方姑姑重复了一遍:「产下了死胎吗?」
「不要自作主张。」柳勤沉声说道:「见机行事。」
方姑姑恭声应了下来,前朝后宫有许多这样的事情,小心翼翼说道:「只是这样……怕是王妃会引火上身。」
柳勤可不信於姑姑都得了消息,方姑姑没有得到,不过是她更小心谨慎而已:「徐氏怀的是女胎,我已经让人把徐氏的药丸换了,若是她还想做什么,总归不能让她失望。」
如果徐氏为了泼脏水,真的对未出生的孩子下手,那么就不要怪她心狠了。
而且只要她们盯紧了抓住了证据,徐氏很可能偷鸡不成蚀把米。
方姑姑感觉到了柳勤的不悦,不敢装傻说道:「如果真的是死胎,那药怕是会伤身体,而且有证据的话……留着徐氏也没什么大碍,她翻不起风浪的。」
柳勤摇了摇头:「一个能对自己孩子下死手的人,不仅伤了身,还没达到目的,你觉得她会不会孤注一掷?世家有什么药我不知道,防不胜防。」
哪怕只有一丝可能,她也不会放着徐氏,万一徐氏丧心病狂不再考虑徐家,直接对她的孩子们下手怎么办?
方姑姑应了下来:「王妃放心。」
柳勤应了一声,回到屋中的时候,又开始给严知理做起了衣服,她做的很仔细,针脚更是严实,严舒锦送给父亲的那块狐皮就放在旁边。
过来个中秋,严舒锦收到了严老夫人和陈秋的两大箱东西,光成套的首饰就有五六套,除此之外还有不少珍贵的书籍、字帖,严舒锦也算发了个小财,她因为来了月事除了去上课外,就老老实实在屋中翻看着於姑姑登记的属她的库房账本,觉得神清气爽的。
直到徐氏这几日每天都要散步去花园的凉亭休息一会,吃着茶点蜜饯的消息传来,才打断了严舒锦的好心情:「於姑姑把这个金镶玉的南瓜香炉放到我书房,这套十二生肖的摆件送给贵哥,他喜欢这种东西,读书累了可以玩一会。」
於姑姑一一记下来。
严舒锦觉得自己心情不好,所以需要一些好看的东西:「对了,把小金摆在我屋里。」
被严舒锦叫小金的是一棵小金树,那小金树特别漂亮,金铸成的树干和树枝,还挂着金元宝和各色的宝石,拨弄一下还会晃动。这是严知理从某个前朝世家中抄出来的,严舒锦在找宝剑的时候,一眼就看中了,硬是撒娇要了过来。
可把严知理心疼坏了,他也喜欢这种一看就格外富贵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