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严舒锦神色一肃,给容将军福了福身说道:「是我该给将军行礼才是。」
容将军赶紧避开,说道:「永福公主这般折煞容某了。」
严舒锦笑了下说道:「不如我们先进去?我把伯父的圣旨颁给将军,还有那些赏赐,我只带来了一部分,还有不少粮草棉衣都在后面,这几日就能送来。」
容将军侧身说道:「请。」
严舒锦客气道:「容将军请。」
其实在这里,容将军真的走在严舒锦之前也不会有人说什么,可是他依旧摆了姿势,严舒锦见此,这才先往里面走去。
孙桥退到了严舒锦的身后,容将军落在严舒锦后一步的位置。
韩景也没有抢风头的意思,而是安静地走在后面,好似只是一个普通侍卫。
严舒锦看了眼跟在容先生身边的两个青年说道:「这两位就是将军的儿子吧?」
容将军说道:「是。」
「果然虎父无犬子。」严舒锦看了一眼军营的环境感叹道:「有容将军,真是国之运气。」
哪怕知道永福公主说的是客套话,可是这些话听起来格外的顺耳,起码容大郎和容二郎都觉得永福公主会为人,比前朝的那些看不起他们的人要好多了。
前朝皇帝重世家轻武将,哪怕流血卖命的是他们,前来颁旨的世家子弟都敢随意辱駡有军功的将领,根本看不起他们的,而且为了不让他们回京告状,他们这些人都要多加讨好那些世家子弟,除此之外军粮这些最终能到军营的不足一半,其中还有一部分是不能吃或者掺了砂石的。
起码在严帝上位后,他们这边的军粮都没有人敢伸手了,就连冬衣都比往年要厚实了许多。
容将军都看在眼里,所以在发现钱将军勾结了一些商人私下卖粮草武器给蛮人后,想办法露了消息出去,不过钱将军是严帝的亲信,容将军也知道严帝派钱将军来有制衡他的意思,所以并没有直接指向钱将军。
毕竟查出来的真相更让人相信,容将军还害怕钱将军反咬一口。
最重要的是,郑家人也私下联系了容将军,容将军一口拒绝了,甚至把人赶了出去,只不过没有提这件事,毕竟这种事情就怕解释不清楚,多少人盯着他的位置,不过还是偷偷让人传了关於郑家人的消息会严帝。
这样就算最后查到他身上,他也好辩解。
严舒锦说道:「我本来怀疑有人会在路上伏击我,所以我让西北这边的官员也安排人保护我,在路上我又觉得可能会奸细藏在士兵之中,然后比如放冷箭或者忽然扔了火雷把我炸……」
随着严舒锦的话,容将军神色越来越奇怪。
容二郎到底年纪轻一些,忍不住问道:「公主怎么知道的?」
严舒锦脚步停了下来,转身一脸茫然地看着容将军等人,说道:「我就随口一说。」
容将军都不知道说什么,怎么有人没事还设想自己的死法:「昨夜和淩晨的时候,在军营中抓到了几个奸细。」
韩景吓了一跳。
严舒锦沉默了一下,问道:「所以真的有人想在军营杀了我?最好还是你们的士兵?」
容将军点了点头。
容二郎说道:「就是公主说的,有人想在高台那边藏火雷,有人在远些的地方准备射冷箭,还有人混在了前排,准备趁乱刺杀公主,这些都被将军识破抓了起来。」
严舒锦一脸感激说道:「多谢容将军的救命之恩。」
容将军正色道:「这是我该做的,更何况公主真有个万一,我也脱不开关系的。」
「这种人真是……我出事了不要紧,万一牵累到了将军。」严舒锦满脸愤怒:「这不是拿边城的百姓来冒险吗?」
严舒锦是知道,真正想杀她的是还活着的郑家人,此时只当不知道:「肯定是蛮人的阴谋,除了他们会这么卑鄙下流无耻不把百姓的命当命外,别人根本不会如此。」
虽然容将军心中是赞同的,可是他觉得永福公主是知道幕后的人到底是谁,偏偏还能骂的这样义正言辞。
严舒锦问道:「容将军觉得呢?是不是卑鄙下流无耻?」
容将军看出了永福公主的心思,而且永福公主神色带着几分狡猾,只是这样的狡猾丝毫不会让人讨厌:「是。」
严舒锦见容将军配合,心中满意。
赵忠在一旁,低着头只当自己不存在。
严舒锦看向了四周,感叹道:「容将军治军严谨,还救了我的命,这些我回去会好好与伯父说的,容将军放心就是了。」
容将军一时没明白严舒锦想说什么。
严舒锦不单单是恭维,而是真心的,在这么短时间内就抓到了那些奸细,怕是对军营的人和环境格外的了解,除此之外,他们这一行人来了这么许久,军营的士兵却丝毫没有杂乱,而且每个人看起来很精神:「对了,这位是赵忠,是我伯父身边最得力的,这位是韩景字甯安,我的未婚夫婿,本来还有两位朝廷官员的,一位姓魏是个蠢货,已经被关起来,一位姓张,怕是钱将军安插的叛徒,害死了所有钱家人,已经自尽了。」
因为严舒锦的态度太过坦荡,还把事情解释的明明白白,免得让西北军营的人觉得只派一位公主和一个太监来,是怠慢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