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舒锦接着说道:「除此之外,每次出航他们船上的货物需要登记,有些东西是不允许出去的,每次出航船上的收益要有一成用於船和海港的维护,除此之外还有四成的收益是要上交的。」
严太后有些犹豫说道:「宝姐的意思是,造船的钱他们出,然后出海的货物他们自己准备,这样赚了钱还要分给朝廷一半?」
严舒锦闻言说道:「对,这只是前三年出航的名额,后面的是要卖的,当然朝廷也要有自己的船,等出海的时候,可以让这些商人的船跟在船艇的船之后,朝廷的船会给他们提供保护。」
严帝思量着,如果是这样的话,前期的投入虽然大一些,可是后期却是源源不断的收益,这样的事情……严舒锦虽然是永福公主,可是同样是自己的侄女。
「不过海船这样的事情,还是交给伯父比较好。」严舒锦早已想好了,想要稳当赚钱,就要让出一部分利益,而且这件事牵扯太大,不是严舒锦自己能处理的,还不如直接让出去:「想来伯父会考虑的更周全,不过海港是归我的,我重修海港,出航和停靠要给我交钱,当然这些我们可以具体商量。」
其实这样也有不好的地方,就是福州的事情难免会和朝廷上有牵扯,不过严舒锦研究过,海港虽然也算作福州,可是有一定距离的。
有得有失,严舒锦是在衡量过以后,才下的决定,毕竟光靠她自己很多事情是做不到的。
而且严舒锦还要考虑一点,她在福州,远离了京城,哪怕有父亲和弟弟在,可是朝中又有多少人盯着她。
开海这件事牵扯的利益太大,严舒锦哪怕带上宣王府也是扛不起来的,把最大的一部分利益让给严帝,那么再有人朝着方面伸手,就是动严帝的钱袋子。
牵扯到自己的利益,严帝不可能不管,也不可能再把旁人推出去了。
说到底严舒锦也怕被鸟尽弓藏。
严舒锦说道:「我就是有这样一个想法,如果开海运了,引得不少商人过去,那么福州也能富裕起来,我想要买什么东西都方便了。」
严帝点了点头,说道:「这件事我会考虑的。」
不过没有答应下来,却也没有拒绝,这样已经足够了,毕竟这样的事情,如果严帝一口应下来才让人觉得不妥的。
严舒锦问道:「那伯父觉得我什么时候去福州好?」
说是等钦天监算吉日,到底什么时候是吉日,也是要看严帝的打算的,严舒锦如今问出来,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严太后说道:「快到宝姐生辰了,起码让宝姐过了生辰,而且也要提前让人去福州那边收拾一下,要不然宝姐到了那里怎么住?」
严舒锦的生日在五月初,和端午节不过差两日。
「等到弟弟回来再说。」严帝说道:「总不好什么都没准备,就让宝姐去受苦。」
严舒锦应了下来。
陈皇后此时才过来,神色还带着几分不悦,行礼后就直接说道:「陛下,胜哥病了,可是韩妃不让太医诊治,我去劝也没有用,她宫门都不开,我在外面都听到孩子的哭声,你还是去看看吧。」
严太后神色严肃说道:「这韩妃还委屈上了?孩子无辜,她心中再多的怨气也不该往孩子身上发。」
严帝脸色难看,他是喜欢韩妃的,可是胜哥才是他的儿子:「赵忠让人踹开宫门,直接把胜哥抱出来,皇后先养着。」
陈皇后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严太后催促着人过去,嘟囔道:「她祖父的死明明是故意算计我们严家人,怎么她还觉得委屈了?本来还以为韩家算是亲家,却跟着外人算计我们,她是不是因为她祖父的死恨上我们家的人了?要不然胜哥也是她的儿子,她怎么忍心这样折腾。」
这话是说到严帝的心里了,他的神色阴沉。
陈皇后带着疲惫坐在椅子上。
很快赵忠就抱着严东胜过来了,只不过严东胜一点都没看出身体不适的模样,正在打赵忠,赵忠的脸上都被挠流血了,把孩子放下后退到了一边。
陈皇后看了眼,说道:「陛下,让赵公公先去处理一下伤口吧。」
严帝也看到了赵忠满身的狼狈,点了下头。
赵忠这才退下。
严东胜被抱过来后就坐在地上大哭起来:「父皇、父皇你不在,所有人都欺负母妃。」
严帝神色难看,说道:「起来!」
身为皇子却是这个样子,着实丢人,严帝看了越发不喜,怒道:「你母亲就是这样教你的吗?」
一哭二闹是不是还要来一个上吊?
严东胜可不管,哭嚎不止。
陈皇后起身走过去,蹲下来想要把孩子抱起来,却被严东胜一巴掌打在脸上,其实小孩子的力气不大,而严东胜也不是故意的,可是这一下让整个宫中都安静了下来。
严帝怒道:「严东胜!谁给你的胆子敢打嫡母!」
陈皇后皱了皱眉,只是站起身说道:「先把孩子抱起来,这地上凉。」
这样的态度越发让严帝对这个儿子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