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国现在的藩属国有三个,分别是徐国、钟吾国与蔡国。
这对于日后庆忌问鼎中原,称霸天下,那是大有好处的。
只是,现在吴国的当务之急,还不是跟诸侯逐鹿天下,博取一个霸主的虚名。
有生之年,庆忌自然是也想跟齐桓公、晋文公、楚庄王一般,当个诸侯霸主,成为春秋五霸之一的。
但是,若无强大的国力作为支撑,这霸主的名分,也不过是过往云烟
来的快,去的也快
在蔡侯离开后,庆忌又特意在专门饮宴用的宫殿长乐殿,设宴款待一众老世族大臣。
受邀前来的,有公子烛庸、掩余,太宰季札、太仆申息与少府被离五人。
他们心中都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正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庆忌这般单独设宴,一定是有大事要跟他们商量的。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庆忌挥手让身边的内侍、宫娥通通退下,以此让隔墙无耳。
重头戏来了
季札等人心中都不禁咯噔的一下。
只见庆忌将手中的酒爵缓缓的放在桉上,笑吟吟的道“二三子,尔等皆是我吴国的社稷之臣,寡人之肱骨。”
“今夜让尔等赴宴,实有大事商量。”
“请大王明言”
季札郑重其事的道。
“最近,一直有一个问题,困扰寡人。”
庆忌慢悠悠的道“关于西地的封君,若钟离君、巢君、舒鸩君等人,权柄过甚。于其封地内,有募兵、征税、行政刑狱之权,且世袭罔替,除却无邦交之权外,与天下诸侯之国,别无二致。”
“寡人心有疑虑。西地的封君,能叛楚投吴,便不可叛吴投楚乎”
“西地,自古以来就是吴头楚尾,不时朝吴,不时朝楚,左右逢源,夹缝求生。吴国强势则投吴,楚国强势则投楚,古往今来莫不如是。”
顿了顿,庆忌又故作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道“故,寡人实在不该如何对待西地的一众封君。”
“西地将置县,以大权于县令,然当地之人,究竟是该听命于封君,还是听命于县令”
庆忌有这样的担忧,不足为奇。
这个问题,早在庆忌攻取群舒之地的时候,就曾经跟范蠡探讨过,只是当时忙于攻取楚国的更多城邑土地,故而搁置不提。
现在战事已经结束,庆忌必须要解决这一问题才行
季札、烛庸等人对视了一眼。
季札首先道“不知大王有何对策”
“寡人之意,欲迁西地之封君于我吴国本土,改封其地,或削封地为食邑,仍不改世袭罔替之事宜。”
“这”
尽管已经在大致上猜出了庆忌的想法,可季札依旧是诧异不已。
庆忌真的要这么干
“大王,若削西地之封君封地为食邑,又迁于吴国本土,恐不能使人信服。”
季札叹气道。
“寡人何尝不知”
“大王或可改封其地,以县令对西地有直接治理之权。”
“然,封君权柄过重,如之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