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庆忌这般看重田乞。
这倒是让杵臼没想到的。
“齐侯,告辞”
撂下这句话,伯噽便带着那一队甲士离去,只留下杵臼、田乞这对君臣枯坐于院落中。
杵臼感慨莫名的道“田卿,难为汝也”
“国君,臣惭愧。见国君身陷令圄,却无解救之法”
“都是那该死的庆忌吴蛮子寡人便不信,他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将寡人活活饿死”
“嘘,国君,慎言”
田乞连忙道“国君,以臣观之,庆忌乃虎狼之君,虽不是粗鄙无礼之人,却也不能以常理度之。”
“说不定庆忌当真会使国君落得如桓公一般的下场”
跟齐桓公一个下场
杵臼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不敢想象
齐桓公是怎样的下场
昔日,风烛残年的齐桓公病入膏肓,病榻上的他失去了一切指挥和决策之权,也完全断绝了信息来源。
他所宠信的易牙、竖刁等人早已封锁了宫庭大门,筑起高墙,假传桓公的命令,为宫廷政变做准备。
宫墙外,为争夺君位,诸公子指挥各自党羽拼死决战,国内乱成一团,没人顾及桓公的死活。
直到三个月后,桓公的尸体腐烂透了,蛆虫爬出宫门,国人才得知一代雄主早已殡天。
当上太子的无亏才对外宣布桓公的死讯,并将其父殡殓。
“田卿,依你看,寡人现在应该如何是好”
此时的杵臼已经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身边唯一能商量事情的,只有一个田乞。
只见田乞沉吟片刻,道“国君,为今之计,吾君臣二人,只能期望庆忌尚未丧心病狂,会顾及齐国那边的压力,继而释放国君归于临淄。”
“或者,国君也可将臣交出去”
“田卿,汝愿为庆忌效力乎”
看见杵臼狐疑的目光,田乞当即一脸悲愤的道“国君,忠臣不事二主我田氏蒙受国恩,世代辅左齐侯,忠贞不二,焉有背齐投吴之理”
“若用我田乞一人,可换得国君安全返回临淄,重掌大权,则田乞死而无憾”
“国君归国之日,定是田乞以死谢罪之时”
“田卿”
杵臼十分感动的握住田乞的双手,含情脉脉的道“汝之忠心,感召日月寡人又怎会怀疑卿之忠贞”
杵臼有些惭愧。
实际上,在田乞被关进来的时候,杵臼的确是怀疑过田乞有可能已经背叛了自己。
但,事实证明,田乞非但没有背叛他,反而是一个大大的忠臣
“国君,为活下去,还请国君珍重”
田乞正色道“只要国君还活着,终有一日就能回到临淄,向吴国报此大仇”
“善”
对于田乞的宽慰,杵臼不禁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