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有吕刑,其中对犯人施行五种刑罚的规定长达三千条。”
“昔日郑国执政子产铸刑书于鼎,以为国之常法,邓析又编订竹刑,寡人听闻,晋国亦铸刑鼎,立成法,赵上卿当年亦参与其中,不知是否”
“”
赵鞅颇为尴尬。
他自己知道法治的好处,只是觉得吴国的刑法过于严苛。
当年,就在魏舒执政的第二年,士鞅决定钳制魏舒,抵制其再次“胡作非为”,于是士鞅拉拢荀寅、控制赵鞅导演一出千古闻名的“铸刑鼎”大戏。
他们将所搜集的镔铁480斤熔化,熔铸成鼎,将当年范宣子时代所制定的法度立于鼎上。
这是晋国历史上第一次将国家法律明昭于天下,具有非常深刻的影响。
相当于以法律的形式宣布至少是在晋国“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人”时代已成为历史,成为过去。
这件事尚未完成,已在当时引起巨大的轰动,造成世人喋喋不休的议论的同时,也遭到了列国士大夫的强烈声讨。
因为,这是对周礼的一次巨大挑战、颠覆甚至是践踏。
士鞅是实际操控者,荀寅是执行者,而赵鞅似乎只是背黑锅的傻小子
士鞅的老辣远非那时的赵鞅所比,其政治资历更使其望尘莫及。
铸刑鼎一事在晋国影响极其深远,标志着晋国执政官权威的严重下滑,国家离心力的加剧。
当晋侯不再是一国之重心,正卿尚且可取而代之。
如今正卿的权威也必须受到士鞅法律的监视与钳制,晋国的向心力受到更为严重的削弱。
最不幸的还是赵鞅,他为士鞅背黑锅,正在为他的年轻气盛付出代价,受到如此不白之冤至今也没有被平反。
后世的附会,以当代思想将“铸刑鼎”之壮举归“功”于赵鞅,表明其进步性打肿脸充胖子
奉天殿内。
庆忌穿着一身玄色冕服,头戴平天冠,高坐于陛台之上,正襟危坐,与群臣进行日常的大朝会。
按照庆忌所制定的规矩,若无意外,吴国的君臣将十天举行一次大朝会。
若有紧急的事情,可召开,遇上一些重大问题,则是三日一朝,或五日一朝。
“大王,臣有事启奏”
这时,已经擢升为太宰的计然手持牙笏,站了出来。
“请讲。”
“臣以为,我吴国应维护农田以及山川湖泽,制定田律。如下及时雨和谷物抽穗,应即书面报告受雨、抽穗的顷数以及已开垦而末耕种田地顷数。”
计然侃侃而谈,道“禾稼生长期下雨,也要立即报告降雨量与受益田地顷数。”
“如有旱灾、暴风雨、涝灾、蝗虫及其他虫害等损伤了禾稼,也要报告受灾顷数。”
“距离近的县,由专人送报告,距离远的县由驿站传送,在八月底以前送达。”
“善。”
庆忌微微颔首,旋即准奏。
田律这种律法,还是创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