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公胜心中很是愤慨,但也只能私底下过过嘴瘾。
在面对沉诸梁的时候,他是屁都不敢放一个
坐在一边的石乞,看见白公胜这般恼火,不禁摇摇头道“主公,晋人军力强盛,我楚军不敌也,左司马免战,无可厚非。”
“石乞,你如何能为沉诸梁说话”
“主公,恕属下直言,此番楚伐郑之战,定当无疾而终也。”
“你是说,大王会选择退兵”
白公胜忍不住眉头一皱。
石乞微微颔首道“若战事不利,换主公是大王,岂有不退兵之理”
“彭”的一声,白公胜一巴掌拍在桌桉上,愤愤不平的道“可恨仇人已经近在眼前,就在此处,居然让我放弃报父仇的机会。”
“主公,命运只能抓在自己手中,而非寄托于他人身上。”
石乞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白公胜,然后从怀里掏出一道竹简,递给白公胜,说道“主公,这是金陵送来的信简,乃吴王庆忌之亲笔信,请主公过目。”
“庆忌的亲笔信”
白公胜疑惑之下,便打开竹简,扫视一遍,然后哑然失笑道“庆忌倒真是为我考虑周到了。”
“他竟然让我篡夺沉诸梁的领军大将之位,然后在献俘礼上,起兵攻取郢都,自立为王石乞,依你之见,此事可行否”
闻言,石乞作揖道“主公,事在人为也。”
“吴王庆忌,已经处处为主公考虑周到。若能得这数万大军之控制权,则主公弹指间,便可攻取郢都。”
“届时主宰楚国的,将不再是懦弱无刚的熊轸,而是主公,主公将君临楚国,成为庄王一般的人物,名垂青史,为天下人传唱”
白公胜一听这话,心情亦是十分的激动。
楚王之位,这是白公胜朝思暮想,想要得到的位置。
在他看来,楚国的王位原本应该是他的
白公胜的父亲太子建,当年可是楚国的储君,只是在阴差阳错之下,太子建逃亡他国,导致白公胜跟着颠沛流离多年,客居吴国多年。
至于熊轸,不过是白公胜的祖父楚平王跟孟嬴生的庶子,凭什么窃居楚王之位
论起根正苗红,白公胜才是楚王之位最合适的人选
当然,不可否认的一点,孟嬴在楚平王的原配死后,成了楚国的王后。
从法统上看,楚平王与孟嬴所生的熊轸,的确有最大的继承权,是嫡长子。
白公胜激动了许久,但是当他冷静下来后,又沉思良久。
“石乞,此事恐怕不易。且不说我是否能服众,若吴人之计策,不可使沉诸梁被罢黜,如之奈何”
白公胜问了一个比较关键性的问题。
现在沉诸梁摆明了,就是避而不战,龟缩在营寨之中,不跟郑国、晋国的军队交战。
这的确是有畏敌不前,胆怯的嫌疑,只是楚王熊轸要是真的信任沉诸梁,怎么可能会临阵换将,让白公胜上位
石乞暗暗思索片刻,旋即回答道“主公,依我看,靠山山倒,靠水水流。吴国人不一定靠得住。”
“所以,主公一定要自己努力,方可取得成就。以常规手段,不可使楚王熊轸冒险而临阵换将。”
“若沉诸梁身死,则当何如”
听到这话,白公胜禁不住眼前一亮,道“石乞,你是说,派人行刺白公胜”
“不错。”
石乞将脑袋凑上去,跟白公胜滴咕道“主公,属下已为主公找来一勇士熊宜僚,其人之勇也,万人之敌,欲杀沉诸梁,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