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绑架案最后在男女感情上功亏一篑,她可不想阴沟里翻船。
殷渺渺盘算了一遍要做的事,开始了日常修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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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雨在封灵毒散去后,立即尝试着解开捆绑自己的绳索,不过,她身怀六甲,灵力大部分都被胎儿汲取,实力大跌,怎么都解不开,只好另求他法。
她抱着肚子呻吟起来:「疼……好疼……」她逼出了汗水,佯装腹痛不已,「帮帮、帮帮我。」
吱呀——有人推门进来。
「帮帮我……」廖雨看见了来人的长相,心中一沉,文茜是谢家的头号通缉犯,她怎么可能不认得?但现在认得也要装作不认得,「道友,帮帮我。」
文茜冷冷道:「很痛吗?」
廖雨鬓边全都是虚汗,声音也轻弱无力:「疼,好疼。」
「真麻烦。」文茜瞥她一眼,忽而勾起唇角,「不如,把孩子剖出来吧。」
廖雨这下是真的出了冷汗:「道友、道友是在和我开玩笑吧。」
「玩笑?反正你没什么用。」文茜按住她的腹部,「你意下如何?」
廖雨捂住了小腹,眸中闪过水光:「不不,不要。」
「那还疼吗?」文茜冷笑。
廖雨哽咽道:「不、不疼了,不要伤害我。」说着,两行热泪情不自禁地落了下来,仿佛只是个可怜又惊慌的普通女人。
「呵。」文茜轻蔑道,「哭得真可怜啊,完全看不出是个能狠下心算计亲生姐妹的女人呢。」
廖雨仓惶地看着她:「什么?」
「我知道我在说什么。」文茜走过去,在她耳畔轻声道,「都是报应。」
廖雨用力摇着头,强忍着泪:「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报应不报应的,我不明白。」
「当年利用妹妹对你的感情,现在就被人利用你对别人的感情,难道不是因果循环,善恶有报?」文茜轻笑一声,「不过我也没有想到,像你这样狠心的女人居然真的会来赴约……啧啧啧,难道过了那么多年,依旧余情未了吗?」
既然被知道了真面目,再装无辜没什么意思,廖雨收敛了所有的表情,抬头冷冷道:「向天涯在哪里?」
「你想见他?」文茜笑了笑,「他未必肯见你。」
廖雨嘲笑道:「不敢见我?」
「见了有什么意思?」文茜叹息道,「可恨之人也有可怜之处,爲了一个男人机关算尽,爲了一个男人只身赴险……」
廖雨打断了她:「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没什么关系,只是有点可怜你罢了。」文茜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女人总是爲了不值得的人葬送一生。」
「道友这话说得有趣。」廖雨打量着她,忽而一笑,「什么可怜我,是可怜你自己吧?」
文茜眯了眯眼睛。
廖雨嗤嗤笑:「我说对了。那么,害你葬送了一生的男人,是谁?」
「不要自作聪明。」文茜淡淡道,「我不过有感而发罢了。」
廖雨手脚被捆,仪态全无,但神色笃定:「不,你不是有感而发,你是感同身受,我让你想起了自己,你觉得我不值得。」说着,目中露出哀伤之意,「是啊,可能真的不值得,我已经嫁了人,有了孩子,我的丈夫对我很好,我会有一个和睦的家庭,爲了一个不爱我的男人,我什么都失去了……」
文茜想说什么,被她打断了,她抬起头,腮上是泪,眼神执拗:「可我就是意难平!除非他亲口对我说,否则,我不能死这个心。」
「我不能死这个心。」她伏在地上,形象全无地痛哭起来。
「事实胜於雄辩。」文茜还想说什么,忽而听见「咄咄」两声,转头一看,是殷渺渺。她扣着门扉,笑语盈盈:「你们俩兴致正好,绑架者和人质聊起人生来了。」
文茜掀起眼皮,不咸不淡道:「你倒是来得快。」
「你们什么值得不值得,可怜又不可怜的,我怎么能不来?」殷渺渺看也不看廖雨,「廖道友身怀六甲,还是不要情绪太过激动爲好,让她好好休息一下吧。」
她侧了侧头:「文道友,借一步说话。」
文茜瞟了廖雨一眼,一语不发地走了出去。
殷渺渺关上了门,法器闭合,隔绝空间:「文茜,你不该和她说那么多话。」
文茜讽笑道:「说他不值得,我说错了?」
「和人质交流是大忌。」殷渺渺道,「她得到的讯息越多,对我们越不利。」
「难道不是你心疼了?」文茜幽幽道,「做了何必怕人说?敢做不敢当,只会让我看不起他。」
殷渺渺一笑,眨了眨眼:「奇怪,爲什么要文道友看得起他?没有期望就没有失望,有了期望才会失望。」
文茜反问:「你在暗示什么?」
「没什么。」殷渺渺漫不经心道,「稍微有点好奇而已,莫名其妙的杀机,莫名其妙的敌意,莫名其妙的失望……」
文茜负手而立:「莫名其妙,也许只是一叶障目的表像。」
殷渺渺笑了笑:「是吗?受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