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瞬间,魏续觉得她的问题有点奇怪,可是神识的疼痛让他无法集中注意力思考,满脑子都是避免再遭受折磨:「不、不是的,都是给那个人……只有竹玉是我们在卖。」
「这么说来,难道你们魏家就是帮人做白工不成?我可不信。」殷渺渺淡淡道,「看来你是苦头没有吃够啊。」
魏续急了,连珠炮似的说:「我说的都是实话,大部分狂血丹都被那个人拿走了,只会给我们一些灵石或是其他资源,他是元婴修爲,我们自然只能听命於他!」
「这话就奇怪了,无缘无故的,他怎么会知道竹玉能炼制狂血丹,恰好又给了你们魏家丹方?」殷渺渺的问题一针见血。
魏续语结,不肯再说。
殷渺渺不再冲疑,又使了一遍魂术,疼得魏续哭爹叫娘的,连连求饶:「我说我说,饶命啊!」
「敬酒不吃吃罚酒。」她撂下狠话,「再磨磨唧唧的,小心我搜魂。」
魏续瑟缩了下,结结巴巴地说:「不是、不是我不肯说,而是此事关乎重大,我……我不能说啊!」
「哦,看来狂血丹是你们魏家的小秘密啊。」她幽幽一笑,「你想带着它去死,我成全你。」
「不不,我说我说,可我知道的真的不多。」魏续哆哆嗦嗦地说,「我、我也只是听说,竹玉以前不是这样的!大概也就是两百年前,它才、才变成了现在的样子……其他的事我真的不知道了,我爹也不是什么事都和我说的。」
以前不是这样的?殷渺渺心中闪过一丝异样,可惜念头跑的太快,她没有抓住。
魏续都快哭了:「我就知道这些了。」
殷渺渺瞥他眼,果断把他弄晕了带走。
魏续吐露的綫索还是太少,要想知道更多关於狂血石的事,恐怕还得去问一问魏家主。
不过,魏家主是金丹修爲,且城府不浅,对付起来不容易,得从长计议。
*
比起魏续的失踪,魏家主首先得到的是矿场出事的消息。
据底下的人回禀,工匠坊里突然传来了爆炸声,匠人们失踪了许多不说,工坊直接塌了一半,炼丹师在里面没有出来。
这个消息非同小可,魏家主马上放下手头上所有的事赶了过去。
工匠坊是地下建筑,一爆炸,把工坊给弄塌了不说,上面的土层也出现了松动,土石滚落,直接把路给堵住了,清理起来十分不易。
魏家主一到现场,就感受到了里面的灵力波动,可见不是天灾,乃是人祸。
他心中一沉,顾不得追问管事发生了何事,袍袖挥开,强硬地开辟出了一条通道:「我进去看看,任何人未得允许,不准入内。」
刚想追进去的护卫只好停了脚步:「是。」
魏家主快步走到了工坊前,冷冷道:「谁不请自来,居然敢在我魏家放肆?」
「咚。」一声闷响传来,什么东西重重摔倒了他面前。
魏家主定睛一看,不是别人,正是他的独子,不由怒火中烧:「什么人伤我孩儿?」
「这可不能怪我。」塌了大半的房顶上,有个人把玩着一块块开解好的竹玉,幽幽道,「魏家主藏着这么好的东西,难道想不到会有这一天?」
魏家主感觉到了隐约的魔气,心中一沉:「魔修?你是谁的人?」
殷渺渺捏着嗓子,声音细而尖:「你又是谁的人?」
「你来我魏家寻隙挑衅,有何目的?」
「魏家主不必紧张,令郎只是吃了些苦头,无性命之忧。」殷渺渺漫不经心地说,「而我来,也幷非想和魏家作对,只是有笔生意要和魏家主面谈。」
魏家主冷笑了声,打伤他的儿子又毁了他们家的工坊,这还叫不是作对?不过魔修素来行事无忌,杀人如麻,这些事怕是真没放在眼里:「我们没什么好谈的。」
「这可由不得你。」她说,「狂血丹的事,魔君已经知道了,怎么,魏家主可以和别人合作,不能与我们合作?」
果然!
魏家主近些年没少留意魔修的动静,当然知晓狂血丹在魔修之间掀起了轩然大波,不少人都在追寻它的下落。他本以爲不会有人知晓自家的事,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你既已清楚我听命於旁人,自该知晓这不是我能够决定的。」
「你还不知我是谁的人,就敢大放厥词?」殷渺渺厉声道,「不怕死吗?」
魏家主推托得十分干净:「无论你背后是哪位魔君,我都没有别的答案,因爲这是我本做不了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