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太疼了!没人和他说这玩意儿用起来这么痛啊,和被硬生生砍断骨头有什么区别?被砍还是一瞬间的呢,现在的痛苦却是连绵不断的。
有那么一会儿,他都觉得自己的手可能断掉了,要不然怎么会这么痛?
飞英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冷汗源源不断地冒出毛孔,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掌骨的痛苦才慢慢退去:「好痛啊QAQ」
「笨蛋,你就不知道收集起来,一会儿坐下慢慢吸收?」乔平敲了他个毛栗子,没好气地说,「运气真好,你是第一个找到的。」
飞英这才发现他们都停下来在等自己,不好意思地说:「我以爲和吸收灵石一样,没想到这么痛。」
「很痛吗?」殷渺渺握着慕天光递给她的水晶,面露犹疑。
「超级痛,感觉是我以前看到过的女人生孩子那么痛!」飞英心有余悸。
殷渺渺:「……你还知道生孩子有多痛?」
「我见过,那个女人在房间里叫得撕心裂肺。」飞英打了个寒战,语气笃定地说,「反正就是很痛很痛。」
考虑到他们已经连续走了五天,精神和身体都十分疲倦了,殷渺渺便提议找个地方休息一下,略作休整。
无人不同意。
休息的地方是峡谷的背风处,常年刮着罡风开辟出了许多能容人的小凹槽,能容纳一人的身位。飞英和乔平无所谓,找了两个离得近的坐了下来,开始打坐调息。
慕天光却不肯,拉着殷渺渺多走了一段路,终於找到了个勉强能让两人幷排坐的地方。他让她坐在下风处,自己则挡在了风口:「休息一下吧。」
殷渺渺不禁微笑起来,无论是在多么险恶艰苦的环境下,他永远都会不假思索地照顾她,哪怕自己身受重伤,也义无反顾地挡在她前面。
他认爲这是自己应该做的,与修爲和性别无关,只是不想让她受伤。
这种「霸道」,有的时候非常可爱。
她没有急着调息恢复,而是歪头靠在了他的肩上,静静地与他依偎了会儿。
慕天光睁开银眸,看了眼她的伤势,法衣破损得很厉害,肩头手臂腰身都裸露在外,上面是许多堪堪愈合的伤口,一道又一道的粉红色。
他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她手臂上的伤:「疼吗?」
狂风太劲,耳畔只有呼呼的风声,他不是用传音说的话,殷渺渺只能看到他的嘴唇微微动了动,可是奇迹般的,她听懂了,凑到他的耳畔说:「你亲一下就不疼了。」
慕天光的唇角微微动了下,仿佛是笑了,悄悄地靠过去吻了吻她的额角。但是一亲完,他就觉得不太好,有点不知轻重缓急了,连忙说:「你快试试吧。」
「好。」她坐直了身体,尝试着吸收淬骨水晶的力量。
果然和飞英说得一样,疼痛深入骨髓,叫人浑身战栗不止,冷汗涔涔,等到吸收完毕的刹那,整个人仿若劫后余生,身体酸软,竟然脱了力。
慕天光握住她的手:「没事吧?」
「没有,效果很好。」因爲学了落英掌法,她首先选择了强化手骨,被风淬炼以后,骨头似乎变得更结实强韧,挥出去的力道也更足了。
他放了心:「那就好。」
她问:「明明是你拿到的,爲什么先给了我?」
「没什么,就是想给你。」他垂下眼眸,避开了她的视綫。
「你每次害羞了就会不敢看我的眼睛,我又不会吃了你。」她刮了刮他的脸颊,「转过来。」
他抬起眼眸,与她温柔的双目交汇。
她笑了起来,眉弯似双月:「知道吗?我很高兴。」
淡淡的欢喜涌上心头,他望着她的脸庞,低低地说:「我也很高兴。」
是不是喜欢上了一个人,就是会变得不再是自己?喜怒哀乐全都被她牵引,忍不住想让她高兴,她笑了,自己的唇角也会情不自禁地扬起。有的时候他觉得这不是一个好的征兆,可是当看到她的时候,什么顾虑都会忘得一干二净。
他缓缓收拢五指,将她的手紧紧握在掌中:「渺渺。」
「嗯?」
「没什么。」
或许还太早了,他忍下了询问的冲动,但终有一日,他会问她:我们能不能一直在一起,永远永远缔结一段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