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 28 章(2 / 2)

安安浑身一震,有些不可置信,她的好二伯,竟然和村子里面的“贞洁烈妇”搞在一块,安安之所以认识郑寡妇,是因为前段时间唐兰芝刚离开顾家村的时候。

她带着冬冬出门,经过郑寡妇家的院子,当时那郑寡妇还特意出来了一趟,给冬冬了几颗糖,给安安掐了几颗水灵灵的大白菜,尤其是郑寡妇的面色偏白,说话声音也温和,通身的气质,倒像是在学校教书几十年的老教师,退休后闲赋在家里,瞧着也面善一眼过去,就让人觉得这人可真好啊!

果然,人不可貌相。

安安承认,她道行浅了点,身为寡妇,能一个人养大三个孩子,自己还养的白嫩嫩的,若是没点底子,还真养不出来。

她这会也顾不得羞,意识飘远了,她一脚踩在枯树叶上,“咔嚓”一声,刚好一阵风刮了过来,刮的灌木林簌簌响。

安安的心里咯噔一下,手心里面满是汗意。

在林子中活动的一对男女,顿时停下了动作。

顾卫富满头大汗,他一双眼睛如鹰目,警惕的望着周围,大喝一声,“谁?”

回答他的则是一阵簌簌的树枝拍打的声音。

郑寡妇慢慢开始捡起扔枯叶上的衣服,往身上穿,她笑的妩媚,“是风吧!”,她话音刚落又一阵阵风传来,这寒冬腊月的天气,两人赤身裸体在这荒山野岭,可不就图那一时快活。

这会快活过了,自然感受到刺骨的寒意,顾卫富把仍在枯叶地上的藏青色对襟袄子拿了起来,一双眼睛还时不时的警惕着周围。

瞧着那目光,看向的正是安安所在的方向。

“噗嗤”,一只野鸡从树枝上落了下来,一对翅膀在那枯树叶里面,不停的扑腾着带起来了不少枯叶子。

“哟,不是风,是这野鸡啊!”,郑寡妇满是惊喜,她套好了裤子,上衣勉强搭在身上,一对雪白的浑圆半遮半掩,更是引的人遐想连篇。

看来是自己想多了,这荒山野岭哪里会有人出现,顾卫富狞笑一声,带着几分邪恶,他粗糙的大手,直接探入了郑寡妇的半开着的衣襟中,那极致的柔软和雪白冲击着他的视觉,他揉捏的力度也加大了几分,声音带着几分低喘,开着荤段子,“我伺候你,伺候的爽吗?”

郑寡妇娇笑连连,骂道,“色胚!”接着她顿了顿,试探,“不知道我和你家婆娘比起来,哪个滋味更?”

顾卫富哈哈大笑,男人嘛?

不就是权利女人,他坐上顾家村大队长这几十年,早都被家里粗鄙不堪又愚蠢如猪一样的婆娘给气死了。

他故意用着食指和拇指捻着那雪白上的一朵玫红,趴在郑寡妇的耳朵后,哈气,“那蠢婆娘怎么能和你这个解语花相比?”

郑寡妇得到了满意的答案,把自己耳朵上的一对金耳环取了下来,递给了顾卫强,“拿去,这是我大闺女前天才从省城托人带回来的,我自己就带了这一回。”,这时候金首饰仍然只是藏在私下悄悄的带着,不能摆在明面上,即使金子会惹来灾祸,但是对于爱美的女人来说,尤其是在自己心爱的男人面前,哪里会不爱打扮的?

顾卫强接过金耳环,抱着郑寡妇亲了又亲,“还是我的解语花好啊!”,不仅人美心善技术好,连带着在银钱上也能多帮助一些,哪里像家里那头蠢猪。

安安听到这家二伯这话,简直要被恶性吐了。

临走前,他还从郑寡妇口袋里面摸出了个红色绢花,揣到了自己兜里面,瞧着那绢花带像是给家里小姑娘带的头饰,也不是小县城能买到的,显然也是郑寡妇那省城女儿给捎回来的。

两人你侬我侬好一会,这才从那坑里面爬了起来,还不忘把晕死的野鸡给提了起来,这才离开了这里。

待人彻底走远后,安安正要起身,却被陆衍给拉了下来。

原来之前顾卫富差点就要发现这里的时候,安安一双眼睛盯着陆衍,动了动唇,“怎么办?”

陆衍微微沉思。

眼见着面前的男人帮不上忙,安安又不想让顾卫富发现她在这里,灵机一动看到了飞在树枝上的那只野鸡,她伸手指了指,脸上的汗也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陆衍从地上抄起了一根食指长度的树枝,照着那野鸡扔了过去。

许是在安安的威慑下和陆衍那树枝同时起了作用。

那野鸡如愿以偿的在最关键时刻,从树枝上摔落下来。

而野鸡落在枯叶上的哗啦声,刚好把拿半截树枝掉落的声音给掩住了,顾卫富和郑寡妇两人的关注点,这才被一只野鸡给引了过去,恰巧一阵风簌簌的吹过,就把树枝掉落给忽视了。

安安刚被按住在灌木林中,正要张嘴就骂,却再次被陆衍给捂住了嘴巴,他示意,“等等。”

安安怔了一下,放弃挣扎。

果然去而复返的顾卫富空着手,踩在枯叶上左右检查了一遍见确实没问题。

这才再次离去。

之前顾卫富和郑寡妇走在下山的路上,他佯装自己钥匙掉了,把野鸡送给了郑寡妇自己则在上山一趟。

实际他哪里是钥匙掉了啊!

明明是想查探下,到底有没有人看到。

不得不承认顾卫富的谨慎,就是靠着这份谨慎他才能和郑寡妇偷情长达二十年,都从未被人发现。

没错,在郑寡妇嫁进顾家村之前,两人便有了首尾。

当年郑寡妇会嫁给章屠户,就是冲着这人老实巴交,二是离顾家村近,这才会选择了各项条件都不如家里挑选的对象的章屠户当做丈夫。

见顾卫富彻底走远了。

安安一下子从陆衍怀中跳了出来,噗嗤一声,从嘴巴里面落了不少小叶子出来,蹲在灌木林子里面,一张嘴可不就吃了一嘴的叶子。

她呸呸呸了好几声,红着脸看向陆衍,“谢谢你啊!”

没等陆衍回复,她又比划了下自己小拳头,“你若是敢说出去,我就……”

“你就什么?”,陆衍好笑的看着面前的小丫头,小脸红扑扑的,眼睛里面如同天上的星子亮的惊人,明明软绵绵的一个小姑娘却故作凶残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好笑。

“我就……”,揍你,这两个字到底是没说出口,她低头看了下自己的小拳头,在看了看男人的身板,哭丧着脸,好吧!实力悬殊貌似打不过。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安安转脸就一脸讨好,“我就请你吃烤肉。”,怕陆衍不相信,她举了举自己的右手,自豪,“这是我摘的野菜,我的同伴就在山那头,正准备烤兔子呢!”

“可惜,野鸡被那对狗男女捡走了。”

只是安安举起来哪里还是之前嫩绿的小野葱啊!

被这一打岔她又紧张,那一把野葱早都被她给捏成了一段一段的,她一举起来,那葱叶簌簌的就落了下来,只剩下小拇指长度的葱白还攥在手上。

最怕气氛突然尴尬,她对上那好笑的眸子,顺着陆衍的目光,看到自己手上,一声尖叫,“啊,我的葱啊 !”

摘的时候,多新鲜啊!

陆衍看着面前的小丫头,变脸的速度比翻书还快,笑的意味分明,“兔子我是不打算吃了,你要是在不回去,估计就只剩下兔子毛了。”

可不是,安安这一出来,花在路上找野葱的时间有半个小时,在这灌木林子躲着看活..春..宫的也有个把小时了。

等她回去估计那群孩子,只剩下兔子毛给她了。

安安脸色一变,拔腿就跑,还不忘回头,“欠你的人情下次还啊!”

陆衍看着小丫头风风火火的性子,失笑,“真真是个小孩子。”

这一路狂奔的后果就是,等安安到了大家聚集的地方,她一头黑发变成了疯婆子!!!

不要小瞧了冬天的静电。

尤其是在灌木林子中的静电,那真是酸爽啊!

“姐,你可回来了。”,冬冬怀里抱着个兔子腿颠颠的跑到安安面前献宝一样拿了出来。

安安接过了小豆丁手上的兔子腿,看了看地上快要熄灭的火堆儿,不好意思,“下次我早点来啊!”

明显大家都吃过了,这是给她留的。

还是自家弟弟好啊!吃什么,都想着给自己留一份。

她撕了一块肉丝尝了尝,少盐没味儿她还真吃不下去。

草草的把兔子腿分成了四分,冬冬一份,平安一份,狗蛋一份,李虎子一份。

至于其他的孩子没等到安安,陆陆续续都有些下山了。

趁着四个孩子都吃完了,安安这才拍了拍自己跳的过快的小胸脯回到家里。

她还不知道顾安安三个字,已经成为了顾家村的大姐大,连李虎子这个刺儿头都服的不行,安安姐不仅会打架跟着她还有肉吃。

安安在这一片熊孩子的心中,等级蹭蹭的往上涨。

安安领着冬冬刚到家门口,就发现自家门口蹲着个人影,走近一看,好家伙竟然是王大英,这可是稀客,天要降红雨了,安安这会子对自家二伯娘的意见算是大的很。

她挑了挑眉毛,故意,“二伯娘,你站在我家门口干啥?该不会又要败坏我名声吧!”

王大英从地上爬了起来,鼻青脸肿的走路也不利索,显然是被家里的男人顾卫富给收拾了一顿,她从鼻子里面哼了一声,把兜里面的红色绢花递了过来,“白天是我不对,你二伯让我给你赔罪,这东西可是他下午特意从县城带回来的,这可真真是好玩意。”,给你这贱皮子倒是可惜了。

安安看到面前的红色绢花简直是要恶性吐了,她这会算是明白了,敢情是自家二伯和郑寡妇偷情的时候,还不忘记拿一跟绢花回来讨好她。

安安可不认为自己有什么值得自家二伯所图了,铁定是二伯有求于自家老父亲,这才想着给自己带点小恩小惠。

这红色可不就是城里姑娘最喜欢的吗?

这年头物资紧缺,这一根红色绢花都算是新玩意了,绑在马尾上可是大家争相羡慕的对象。

安安捏着鼻子摆了摆手,嫌弃,“我不要拿走。”,她好像还闻着了那一股子的浊气恶性死了。

“你这臭丫头不识好歹。”,王大英撸起袖子,把头发往后一捋,老毛病又犯了,丝毫没有求人的样子。

还别说她这把头发往后一捋,就露出了耳垂子上面正是一对金光闪闪的金耳环。

安安心头微转,故意,“呀,二伯娘你这金耳环可真好看。”

王大英被这一带偏,张嘴就接着,“那是我男人专门从县城带来回来的,老贵了。”,说完,爱惜的抚了抚金耳环,这才后知后觉,这玩意可不敢显现出来,这两年政策虽然比以往好点,但是还没有谁敢大包大揽的带着首饰出去。

她小心翼翼,“你个丫头片子知道啥?”,说完,当着安安的面,把那红色绢花绑到了自己头上,撇了撇嘴,“没见识。”,若是她没记错,这绢花在县城一根也要五毛钱,既然安安不要还不如她自己带。

哪个女人不爱漂亮的?

王大英也不例外,哪怕她是三个孩子的妈。

她哼着小曲儿,越发觉得自家嫁给顾卫富是最正确的,瞅瞅这村子里面有谁能顶着大队长夫人的名头这么多年,又有谁能带着金首饰。

可不就她王大英吗?

她啊! 是天生都是享福的命啊,早些年她娘家妈请村子里面的瞎子算的是真真的没错,看看他们老王家姊妹伙六个,就她的日子过的最红火啊!

至于之前那一阵毒打,彻底的被王大英给忘记到脑后了。

安安可不知道王大英这清奇的脑回路,她只知道自己被二伯那一手骚操作给恶性到了。

前脚才和情人偷完情,从情人那抠来了金首饰,后脚极把这首饰给了自家的正房婆娘。

按照安安的记忆,往前儿不都是男人给情人花钱买首饰吗?

怎么到了她二伯这里,就成了睡了情人,情人还把自己的首饰送给了欢好的野男人。

野男人又把这首饰给了自家正房。

这波操作安安是真心看不懂。

安安可误会了顾卫富,他哪里是主动交出的金耳环啊!

那是顾卫富知道这臭婆娘白天又做了蠢事得罪了安安,在揍她的时候不小心把怀里揣着的金耳环给打了出来,掉落在地上,王大英就跟见到兔子的鹰一样,顿时不撒手了。

顾卫富是谁?他刚偷完情回来,这证据还被正房婆娘给看到了,他在怎么坦然,这会也心虚啊!

他脑子转的也快立马反应过来,把兜里面的发带一块拿了出来,声称自己从县城回来,这金耳环是买给王大英的,这绢花则是带给安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