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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番折腾后, 李静跃留下和众人和寒暄, 安安自己则进到了屋内, 一眼就看到了站在窗台上了陆衍, 陆衍本就生的个头高, 站在窗台上的个头直逼屋顶,他拿着个扫把清扫屋子的时候, 头还是半低着的,就怕碰到了头, 看到忙碌的陆衍,不知道怎么的, 安安的心里突然一暖, 脆生生的,"衍哥,下来!"

听到熟悉的声音,陆衍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猛的一跃就从窗台上跳了下来, 他把扫把给放到了一旁,还没回过神来, 嘴巴里面就一甜,转头就看到安安跟偷腥的小狐狸一样,咧着嘴在笑,他询问"你给我吃的什么?", 嘴巴里面被塞的鼓包包的,还甜甜的面面的, 味道倒是不错

安安笑的狡黠,"糖炒栗子,还是热乎的呢!可甜可甜了。",刚从门市部过来的时候,遇到一个卖糖炒栗子的大爷,安安直接买了不少呢!

在外面说完话,她就顺手剥了好几个,一直放在手心里面,这不趁着陆衍从窗台上下来的时候,她直接偷偷的塞到了陆衍的嘴里面,这也是陆衍对于安安没用任何防备,若是旁人想近他身都难,更不用说把食物喂到最里面了,陆衍心里别提有多美了,他眼里带着笑意,询问,"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门市部那边没事了,我就早些过过来帮忙。",安安话音刚落,外面传来一阵吵闹声,她和陆衍两人对视了一眼,就连忙从屋内出去了,一看好家伙儿,这可不得了啊!

铺子的门口堵满了人,壮汉有,孩子有,老人有,那真真是集齐了一家子老老小小的,显然都不是省油的灯。

安安没猜错,这群人确实不是省油的灯,这是许家本家的人,今儿的一早听说许黑子那一支竟然把这临街的铺面给卖了出去,当场这就集齐了不少的人,这不!转身就到了铺面门口砸场子来了。

这些人显然不是第一次这样做了,轻车熟路的,老人来了以后往地上一趟,接着就一阵哭天抹地,老人一哭,那孩子们看着长辈哭,自然也是要哭的。

一阵嚎哭声响破耳膜。

至于壮汉们更牛气了,手里拿着擀面杖的有,也有拿着锄头的,这都是来打架的,连家伙儿都备的齐全的很。

安安出来的时候,李静跃已经在和那边的老人交谈了,但是!当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不管李静跃怎么说,躺在地上的老太太就是一阵抹泪,"我命苦啊!好好的铺子被老许家不争气的子孙给卖了出去,当真是我死了都无颜见下面的长辈啊!"

李静跃劝解,"老太太,您讲下理,这铺子是我们真金白银从主人家那里买来的,您说和您有关系来,就拿出证据来。""

这躺在地上的老太太听到后,跟没听见一样,只是哭嚎,一声比一声大,就是不理李静跃,李静跃急的额头直冒汗,旁边的大汉还虎视眈眈,显然打算随时动手的。

安安看到这里哪里还不明白的,这就是许黑子口中那一群族人了,她看了一眼陆衍,直接挣脱了陆衍的手腕,一个箭步冲到了最前面。

在众人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她直接连塞了三个糖到了老太太抱着的孙子嘴巴里面,冷不丁的嘴里面一甜,五六岁的孩子哪里还顾得哭,吃的吧唧吧唧响。

那哭的声音顿时小了一半去。

老太太一看慌神了,立马扬起巴掌就要去打孩子,却被安安一把给拽着了,她向来尊敬老人,但是面前这种老人,实在不值得尊敬。

她捏住老太太的手腕,又加了三分力度,眼见着那尖酸老太的脸色都变了,破口就要大骂,结果安安跟变戏法一样,从兜里面又摸出来了一个手绢,一股脑的塞到了那尖酸老太的嘴里面。

她抬头,不知道何时,手里面已经多了一把明晃晃的刀子,有一下没一下的瞧着尖酸老太的脸,她使了一个眼色,陆衍单手把孩子给抱开了,另外一只手却稳稳的拦住了要上来捣乱的大汉身上。

给安安留了一个位置,只有她和那尖酸老太,安安手上的动作越来越轻,但是明晃晃的刀片刮在人脸上的时候,一阵刺痛,从外面看却没有任何伤口,安安冷静,语气平平,"还嚎吗?",就跟问今天的天气怎么样一样。

那尖酸老太顿时被吓的直摆头,甚至连哭都忘记哭了。

那尖酸老太何时遇到过这种场景?往常若是听说这边铺子又有人接手了以后,他们就跟唱大戏一样,来几个壮劳力。

在由着她抱着族里面最小的孩子,往铺子门口一趟,就是一阵干嚎,她发现她出马的时候,甚至要比壮劳力更有效果,因为她是老人,怀里抱着个孩子,那铺面的老板压根不敢动她。

这个法子屡试不爽的,当初狠是逼走了好几户人家。

怎么今天到了这里,这小姑娘瞧着乖乖巧巧,白白净净的,上来就亮刀的,可把老太给吓着了。

旁边人有些不忍的,毕竟这老太看着都有七十好几的人了,满头花白的头发,满脸的褶皱纸,瘦的也不行,这样被一个年轻的小姑娘拿着刀,有一搭没一搭的拍着脸,当真是太不孝了。

当即就有不知情的妇人开口,打抱不平起来,"你这小姑娘,人家来说事情的,你怎么好好的就动起来刀了??信不信我叫公安啊!"

安安听到后,只是抬头平淡的看了一眼那妇人,"叫吧!我也想让公安来评评理,我们这钱货两讫的铺子和这老太,还有面前这一群人有什么关系??"

"合着我们自给儿的铺子开张了 ,还要这一群老的老,小的小来我们铺子面前唱大戏对嘛?",见安安振振有词的模样,那妇人的气焰顿时熄了几分,旁边有知情的人,小声的说了几句,听清楚了原委,那妇人的脸顿时跟打翻了的调色盘一样,她对着地上的老人暗淬了一口,"可恶!"

那老太躲无可躲,只能受着,只是一张老脸都觉得给丢净了。

安安看到这里,脸色不变,只是她手上的刀至始至终都没离开过老太的脸,她看着被陆衍制服的两个大汉,扬声,"这铺子如今姓顾,和姓许的没用任何关系!若是你们还要带着老人孩子来闹!可以,只是别怪我们不留情面!"

她顿了顿,话锋一转,"当然我们也不是狠心的人,对于不知事的孩子我们可以放过他一马,但是这老人吗?大不了打折了腿丢出去,我们不差钱,更养得起一个瘸腿的老人,给她养老送终。",说到这里,她还若有所思的撇了一眼被她按再地上的老太。

安安的目光很冷,如同打量货物一样,饶是这老太活了一辈子,也第一次见到这种小姑娘,面上瞧着白白净净,娇娇软软的,内里却是个心狠手辣的。

那老太被瞅的一激灵,下意识的蜷了蜷腿。

安安继续,"不知道老太太你若是瘸了以后,你那孩子可会养活你?",攻人当攻心,安安不信这种不要脸的老人,家里的孩子会有多孝顺。

若是这老太太当真瘸了,以后的日子可有的磨。

果然她的话音刚落,老太太立马挣脱了安安的手,把兜里面的五块钱扔到了那壮汉面前,拔腿就跑,临走前,还不忘骂骂咧咧,"我不做了,五块钱还给你!",老太一走,旁边吃着糖的孩子,顿时一惊,跟着老太身后就跑。

这没了老的和小的,剩下的就是这俩年纪轻轻的大汉了,年长一点的叫许鸿才,年纪稍小一点大叫许鸿运,是许黑子的堂哥,亲亲大伯家的孩子。

看到这里,大家哪里还不明白的,这明明就是托啊!

还是这许鸿才和许鸿运请来的托,专门来这铺面面前捣乱的,目的就是为了跟以前一样,继续把铺面原来的主人给赶走,那么这个铺面又再次回到了许黑子手里,他们在熬几年,就不信,这许黑子不把这铺面还给族里面。

这两个大汉是一对兄弟,严格算起来还是许黑子的堂哥,只是因为铺面的问题,两家已经彻底的闹翻。

老实说,这许鸿才和许鸿运两个人生的高大威猛,再加上伸手不错,起码以前来了那么多次,每次都是把铺面的老板给吓的屁滚尿流的,只有这次是例外,他们两个一个被陆衍踹在脚下。

另外一个被许黑子给掐住了脖子,原本在外面给自家母亲抓药的许黑子,一听到族里面的人竟然带着人来到铺面找茬来了,当即药也不抓了,直接往铺面赶。

只是他到的时候,就发现已经被安安他们搞定了,对于外人来说,这里面最难缠的就是那一老一小了,老人碰不到,小孩儿更碰不得。

偏偏遇到安安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怪物,先用几颗糖把小孩儿给哄住了,在安安眼里,这五六岁的孩子,知道什么?不过是跟着大人一块,大人怎么做,孩子怎么学而已。

但是那老太太就是个心黑的了,瞧着那轻车熟路往地上躺着的模样,明显都不是第一次了,安安自然不会手软,那老太也没想到,以前最怕碰着她的那些人,如今却主动贴了上来,不仅如此,还拿着刀在她脸上晃悠,更要打断她的腿,老太不过是色厉嫩茬的样子。

看到这里哪里还不怕啊!

她来帮忙不打紧,为了五块钱丢了命可就不划算了。

更何况,那一句古话总是没说错的,强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安安就是这种不要命的,有一点安安的分寸掌握的很好,她不会下死手,不过是恐吓一番罢了。

没想到还真让她给猜对了。

老太太跑了,安安慢悠悠的把刀子给收了起来,巴掌大的刀子直接被她给收到了口袋里面,但是经过这一茬,旁边的人看着安安的时候,眼里带着明显的敬畏。

连带着之前有些瞧不起安安的张老头和程烟枪两人都互相对视一眼,当真是出乎意料了,小姑娘家家的,手段都是个狠的,难怪家里人会放任她这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来开铺面儿。

安安对于旁人的敬畏不以为意,这本来是就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她想要在上海开铺子,有李静跃的帮助是其一,其二是她自己要立起来,不然第一天开张就有人敢在铺子门前撒野,他们若是不处理好的话,往后会有更多的人来找茬。

李静跃看到这里,已经由以前看待晚辈的目光,转成了敬佩,十七八岁的小姑娘,能有这等果断的手腕,临时应变能力,当真是不容易,他又看了一眼自家外甥女,徐程程此时瞪大眼睛,满是不可置信,显然是被惊着了,李静跃叹口气,果然,人和人之间还是有区别了。

安安走到了陆衍旁边,陆衍脚下踩着的是许鸿才,他下脚颇重,一脚下起估摸着许鸿才的半根肋骨算是塌了,许鸿才疼的直哼哼,却没人理他,他只能求救的看向许黑子,"黑子啊!我是你三堂哥!你不能让外人来欺负我啊??"

许黑子手中掐着的许鸿运也跟着,白着眼睛,眼看这上气不接诶下气的,他不忘威胁,"黑子,你在这样,把我们老许家的人都给得罪了,往后你妈死了,进不来许家的祖坟!只能当个孤魂野鬼。"

他要是不提许黑子的母亲还好,一提自家母亲,许黑子的手上的力度就加大了几分,显然是带着怨气的,"我们不稀罕老许家的祖坟!",许黑子生的高大,早些年又当过兵的,手劲儿和一般人自然是不能比的,眼见着许鸿运的牙齿碰着牙齿,咯咯吱吱的咬个不停,眼见着就要翻白眼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