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浓一直在默写单词,听到宋一澜说那么多女朋友,她总算抬起眼,看了宋一澜的背影一眼。
脸色冷了冷,又默不作声的低下头。
不知道爲什么,沉不下心学习了。
祁彧坐到自己的座位上,脸色才缓和了许多。
他把帽子一掀,耳机也拽了下来。
季悠放下笔,软软的问他:「怎么又逃课了呀?」
祁彧漫不经心的拧开杯子喝了口水,低声道:「没什么,昨天打游戏,起的有点晚了。」
季悠偷偷看了他一眼,轻点头。
她总觉得祁彧不像是爲了通宵打游戏旷课一上午的人。
虽然他不在意旷课,但祁彧似乎对游戏没有那么大的瘾。
但现在还在自习,季悠也不能畅快的跟祁彧说话。
她把手下的卷子叠了叠,翻到背面,继续认真的读着题。
祁彧就靠在椅子上,明目张胆的盯着她的侧脸看。
季悠在思考的时候喜欢綳着唇,不自主的揉左手的指尖。
柔软的栗色碎发软哒哒的垂在耳侧,浓密的睫毛有频率的一抖一抖,脸蛋白净的像瓷面。
祁彧的喉结动了动,困意没了大半。
季悠写了一会儿,大概是冷的,攥了两下拳,缓解有些发僵的手指。
和班里其他人比,她果然是穿的单薄了许多。
哪怕裹了很多层,也都是夏季的单衣。
季立辉作爲父亲,无论如何对女儿好,也不如母亲的细致。
换季买衣服之类的事情,他一直做的不太到位,更没有这个意识。
季悠也从来不跟季立辉要求。
她知道爸爸工作有多忙,也知道又要赚钱又要顾家多辛苦,所以她轻易不麻烦季立辉。
昨天晚上季悠看了手机上的天气预告,周三的温度将会达到最低,差不多赶上冬天的气温了。
她原本就是准备硬挺过周三的。
只是一天而已,季悠觉得自己坚持的住。
但坚持是能坚持,可还是难熬的,她的手背露在外面,已经冻得有些发红了。
祁彧眼皮一抖,眼神深沉了些。
他从那个拎来的袋子里,掏出一件大衣,塞在季悠怀里。
他尽量放低声音,不引起别人的注意:「穿上。」
季悠吓了一跳,怔怔的看着怀里厚重的驼色大衣。
手指碰到衣服的面料,又柔软又舒服。
就算她买不起,也知道这个牌子的价格有多高。
祁彧就这么把衣服扔给了她,看样子,似乎是新买的。
「我不能......」
「你知不知道今天气温降到十度以下了?」
祁彧的语气有些不好。
昨天季悠拒绝了让他送她回家,执意要等周三小姨接。
结果今天祁彧早晨起来,洗漱的时候随意按开了电视。
电视还停留在当初季悠在他家看过的那个台,在播天气预报。
电视上的播报员再三强调今天一定要加衣,温度又会再次骤降,而且由於阴天,连中午气温也不会回升。
祁彧冷着脸查了查气温,当即硬扯着宋一澜去了香舍区购物街。
俩大男人都不会买衣服,平时也没谁爱逛街。
看着琳琅满目的女士冬衣,祁彧和宋一澜眼花缭乱。
导购员笑容满面,硬拉着他们一通胡吹乱编。
最后宋一澜实在不耐烦,说了句至理名言。
「好货不便宜,便宜没好货。」
两人瞬间达成共识,从某大牌刷了件大衣回来。
大牌店里正在办周年活动,送了个黑色背包。
祁彧觉得比自己原先的那个还好看一些,所以就背着来了学校。
季悠听他明显责问的语气,有些心虚的垂下了头。
昨天晚上,她真的不知道今天会这么冷。
「我......」
祁彧似乎真有些生气,脸色沉闷的指了指自己的包:「书包破了,今天去买包送了件衣服,标签都剪了,退不了了,你就顺便披着吧。」
「啊?」
季悠看了看搭在腿上明显做工精致的大衣,又看了看祁彧椅子上压得瘪瘪的包。
她平时没怎么接触过名牌,还真的被祁彧唬住了。
这衣服这么精贵就白送了,那书包得多贵啊。
祁彧一眯眼睛,压低声音威胁她:「要是不小心冻感冒了,哥哥就在教室里亲自给你喂药,用嘴,懂了吗?」
季悠被他说的一抖,难以抑制的想到了那种场面。
保不住祁彧还真的做得出来。
她咬了咬腮肉,眼睑轻颤,乖乖的把搭在腿上的大衣裹在了身上。
手指伸到袖子里,长度刚刚好,还是女款。
穿上的瞬间,所有冷意都被阻挡在了外面,大衣就像一层厚厚的屏障,将她整个保护起来。
体温总算慢慢回升。
衣服抆到她的脖颈,软绵绵滑丝丝的。
季悠立刻反应过来。
偏巧这么合适的size,怎么可能是随便送的。
她可真傻。
作者有话要说: 祁彧:我媳妇真是一点不知道心疼自己,好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