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长松略有些忧郁,哎,如果驩头像乌云、像白仙那样会说话就好了,他总怀疑自己的批评是对牛弹琴。
他点开“十二郎的友人帐”,又叹口气,跟乌云他们不同,驩头的头像是灰的,他名称后跟称号“高翠兰的好友”,显然,系统判定驩头与高长松交情不深,他无法读取对方资料。
系统帮不上忙,只能依靠本土手段了,当天晚上,高长松找机会问陈子航“灵宝派可否有驭兽之法我想学一二。”
陈子航有些诧异,高长松跟乌云、白仙以朋友相交,他们帮助高长松都是出于纯粹的友谊,彼此之间从未缔结过契约,在这大背景下说“驭兽”倒有些奇怪了。
高长松进一步解释道“不是为了乌云与白仙,是为了驩头。”他说,“我听闻最顶级的驭兽之法可以与异兽心意相通,你看他成日里胡吃海塞,在院里瞎闹腾,我都不知道他想什么,我每次训他,他就看着我,谁能从驩头黑亮的小眼睛中看出他在想什么”
陈子航发出疑惑的声音“你从哪知道驭兽法能让人与异兽心意相通的。”
高长松怪道“不能吗”神x宝贝跟各种修仙都这么说的啊
陈子航说“当然不能。”他说,“我们常说的驭兽,那并不是种好关系。”他举例道,“就像是太乙救苦天尊有九头狮子,文殊菩萨的青毛狮子怪,他们与自己的坐骑关系并不很好,听闻文殊菩萨的狮子总偷溜下凡间。”
妖兽不爱受束缚,自由自在是他们的天性,成日被拘在一处,人也会抑郁,更别说是他们了,于是很多妖兽都不是自愿成为坐骑的,他们或许是被拘捕,或许是以能听经为交换。
越是矇昧的妖兽,就越渴望听菩萨、道士讲经,正如来佛祖灯油的锦毛鼠就满腹经纶,可除她之外,有多少老鼠能修炼成精他们本是凡间最不起眼的生灵这一。
高长松明白了“难怪长安的师兄弟们如此珍惜乌云。”和着根本没见过多少愿跟人族凑堆的妖精是吧。
陈子航道“是这样的,你能与白仙、乌云结识,是少有的缘分,”他感叹,“修士与妖精结识的道理跟与人相处没有区别,以真心换真心罢了。”
他在陈子
航这听了一通,只知道自己是不可能听见驩头心声的,高长松默默垂泪,哎,那只能等到驩头长大学会人言了,都是大荒的精怪了,不能不会说话吧。
隔日,高长松在杨晨的陪伴下分别去了黄千里等人家。
他走时全副武装,不仅带上了乌云,还带上师长明给的五雷令牌等一应法器,高长松略作思索,甚至穿上了灵宝派的道袍。
他不是挑衅,灵宝派的校服上都铭写防御类阵法,这大道袍能挡明枪暗箭。
代价是接受行人的注目礼。高长松在古格镇混过脸熟,阿毛载他走,途中总有人笑骂“十二郎你穿的什么玩意”。高长松则回应“道袍啊,很不错吧。”
他也没刻意隐瞒自己是灵宝居士,乌斯藏是佛国,佛国又不是不给人信道
他们先去了黄千里家,高长松欲从阿毛身上翻身而下,谁知杨晨说“别、别,你就那样骑着。”他摇头晃脑道,“我读过道家经典,平凡的坐骑是无欲无求的另一重体现,他骑阿毛好,配上灵宝的道袍,仙风道骨,都快要羽化而登仙了”
高长松“”
是、是吗
他都不知自己如此有架势了。
最后载着杨晨一起走,真苦了阿毛了。高长松暗想,一个人骑毛驴是仙风道骨,俩人就是谐星了。
杨晨跟高长松打预防针“黄千里,黄四郎不是很好相与。”他补充,“对我来说好相与,对十二郎你就不怎么好了。”
高长松
怎么,他与这黄四郎无冤无仇,还能歧视人吗
杨晨“当然,那是他有眼不识泰山,不知十二郎你的本事,我相信等见面后,你一定能凭借精深的道法折服他,正如我一般。”
高长松我谢谢你了
黄千里家是卖香料的,其富庶可见一斑,他与杨晨穿一条裤子长大,是无话不谈的好友,几月前杨晨偷偷摸摸改信了道,便与黄千里说过。后者虽不是坚定的佛教徒,却也不很能理解好友的巨大变化,杨晨眼下成为了一名虔诚的灵宝吹甚至想要成居士,想帮这门派建道观
黄千里看着远方,目光如炬,他倒要看看是是什么邪恶的门派蛊惑了自己的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