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寇响注意到她的沉默,拉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
「没事。」杨吱心里刺刺的,加快了步伐往回走去。
来人回到酒店,几个小伙伴跟恶狼似的扑过来,分分钟就把俩人买的宵夜和零食瓜分干净,坐到沙发上,一边吃零食一边看电影,似乎退赛的打击半点没能影响到他们,该吃吃该乐乐。
杨吱回了房间,关上门,一个人默默地坐在桌前,拿出了总决赛的曲目温习,没多久,房间门被敲响。
「谁。」
「我。」
杨吱顿了顿,说道:「早点休息吧,我也准备要睡了,明天还要去电视台排舞呢。」
寇响似乎在门外站了许久,才缓步离开,没在客厅做多停留,径直回了自己的房间。
没多久,苏北北和时绪也回了房间,收拾了一下子便睡下了,黑夜中,杨吱手紧紧攥着被单,心里潜伏的怪兽蠢蠢欲动,她根本无心睡眠。
耳边是女孩们渐渐平缓的呼吸,她们应该睡熟了。
杨吱坐起身,穿上拖鞋来到寇响的房间,轻轻地推开,房间里同样是漆黑一片。杨吱小心翼翼,捏手捏脚进了屋,找到他的书包,轻轻从里面翻出了钱包。
虽然心里知道这样做是不正确的,可是杨吱根本没有办法的控制自己,她想着那张照片里的女孩,简直要疯了。
她拿着钱夹走到窗台边,深吸一口气,打开。
女孩和他的合影安静地躺在夹层里,月光下,杨吱看清了她的脸。
清甜秀美,眉梢间又透着一股淡淡的英气。
她和寇响站在一起,俩人并肩而立,容颜竟然还有七分相似。她个子不高,手随意地搭在寇响的肩头,两个人看上去关系很不错。
「就这么喜欢半夜溜进我房间?」上扬的调子从身后传来,吓得杨吱手里的钱夹落了地。
身后,寇响懒洋洋坐起身,捡起了地上的钱夹,抬头看她一眼。
点墨般的黑眸没有焦点,薄唇抿着锋利的弧度。
「你醒了」
「我没睡着。」寇响平静地说:「你突然心情不好,我隐约猜到不对劲,可是你这家伙,心思埋得深,不想说的事情,不管我怎么问,你都不会说。」
鲜少见他这般掏心窝子地讲话,可是杨吱却感觉,这家伙在恶人先告状,反倒是他委屈了不成。
「你照片上的女孩」
寇响捡起钱夹,打开将那张照片取出来,看着照片上笑容璀璨的女孩:「她叫陆蔓蔓。」
他眸子里的温柔让杨吱的心再度被针刺了刺,喉咙里一阵酸涩上涌,她眼睛都快红了一周。
「你好像很喜欢她。」
像是从跌落悬崖一般,杨吱感觉自己沉沉欲坠,底下是无尽的深渊。
母亲说过,感情的事,但凡三分保留,你若是太在乎他,受伤的终究是你自己。
杨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三分保留竟然一分不剩,他待她如此之好,她必粉身碎骨地回报他。
这就是粉身碎骨啊。
寇响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杨吱情绪的变化,他并不是对情感分外敏感的男人,而杨吱恰恰是最好的伪装者。
你好像很喜欢她。
这句话让寇响笑了,他拿照片拍了拍杨吱的脑袋:「这是一个不能说的秘密。」
不能说的秘密他和别人,也有不能说的秘密。
「我有点累了。」杨吱慌慌张张起身欲走,寇响突然感觉似有不妙,连忙拉住她的手腕,解释道:「她是我姐姐。」
嗯?
杨吱重新坐回他身边,这是第一次听他说起自己的事,竟然还不知道,他有一个姐姐?
「亲的?」
「嗯,亲的,不过这件事,真是个秘密,连我妈都不知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
「有点复杂了。」寇响道:「准确来说就是同父异母,她是我爸爸的女儿,却不是我妈妈的孩子。」
杨吱听周婶说起过,夫人和先生之间有很深的裂痕,难道就是因爲这个女孩吗,不过寇响却说他母亲不知道这个女孩的存在。
杨吱不知道上一辈人的恩怨,当然也不想去深究,关於这个女孩,杨吱隐约记得,好像听时绪提起过红头绳的故事,一两年前,的确有个女孩与寇响来往甚密,她把寇响从阴霾中带出来,渐渐的才有了现在的他,越来越好的他
那个女孩,与他七分相似。
同父异母,亲姐姐。
「如果我刚刚没有理解错的话,你是在吃醋吗?」寇响出言打断了杨吱的沉思。
杨吱脸颊微微一红:「吃,吃什么醋。」
寇响揉了揉蓬松的头发:「半夜不睡觉,跑到我房间来翻我的钱夹照片,别说只是闲得无聊。」
被戳穿了心思,杨吱脸色泛起了绯红,终於承认:「是,我吃醋了,寇响。」
她抬起头来,望向他,清澈的眸子坦坦荡荡,吃醋了。
下一秒,寇响按住她的后脑勺,压上了她柔软的唇,一寸寸舔舐,杨吱的手挡在他胸口的位置,她仰起头,张开嘴迎接他的到来。
一番辗转纠缠之后,两人分开,杨吱的呼吸有些急促,寇响捡起钱包放到她眼前,从里面取出那张合影的照片。
「不喜欢我的钱夹里放别的女孩?」
杨吱低声回答:「如果是姐姐的话,没有关系。」
寇响却将那张照片放进了杨吱的睡衣口袋里:「帮我保管吧,有时间的话,我们单独合照。」
杨吱微微一惊,摸到胸口的睡衣口袋里薄薄的一张照片,她抬起头来,迎上他幽深的目光,重重点了点头:「放心,我会帮你好好珍藏保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