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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个王爷,四个都纳妾,就她的夫君例外。

殷蕙一直为此沾沾自喜,没想到,魏曕这就领了一个妾回来,殷蕙都能想到妯娌们会如何幸灾乐祸挖苦讽刺。

殷蕙又翻了一个身。

外面有了动静。

殷蕙突然心跳加快,仿佛新婚那晚,只是这次,她紧张的不是夫妻之礼,而是他的答案。

魏曕进来了,殷蕙背对他躺着。

直到魏曕绕过屏风,仿佛能看到他的注视一般,又或是出於习惯,殷蕙终究还是坐了起来,下床,垂着眼替他宽衣解带,像每一个贤惠的妻子。

出嫁前,祖父教导她,她是商女身份比不过其他妯娌,礼数上就要更周到,让谁也挑不出错。

这些年,她或许没有得到过妯娌们真正的认可与接纳,但她的一举一动都符合她燕王儿媳的身份。

金盏端了铜盆过来。

殷蕙站在一旁,看金盏蹲下去替魏曕洗脚。

荡漾的水面晃动着灯光,魏曕闭着眼睛,好像在思索什么。

金盏端着铜盆退下,银盏灭了所有的灯。

床上摆了两床被子,夫妻俩一人一个被窝,这还是新婚期间魏曕要求的,他没说为什么,不过殷蕙也喜欢这样,一个人睡更自在。

魏曕有兴致的时候,会钻到她这边来,完事了再回去,他没兴致,殷蕙就可以踏实地睡了。

当丫鬟们的脚步声也消失,魏曕忽然道:“等表妹安顿好了,过段时日,我会纳她做妾,无须大办,府里整治一桌酒席便可。”

殷蕙的胸口就更堵了。

她这么难受,他竟然还能如此冷漠地吩咐她做事。

“我不同意。”

缓过气来,殷蕙对着黑漆漆的帐子道。

婚后这么多年,这是她第一次反对他的决定。

“为何?”魏曕问,“自从你嫁我,端庄守礼,也曾劝我纳妾,为何现在不可?”

殷蕙紧紧咬着嘴唇。

她端庄守礼,是为了赢得他的心,是为了不给娘家丢人。

可她的本性并非如此,她喜欢出门逛街,喜欢恣意而为,最讨厌的便是规规矩矩。

更何况,人心都是肉做的,上次她劝他纳妾还是十年前刚怀孕之际,她对他的感情也不深,魏曕真纳了,她会比较容易接受。换成如今,在她以为夫妻之间再也不会有旁人的时候,他突然往她心口扎了一刀,她能不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