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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了,看热闹的百姓都散了,谁也不知两人到底比试了没有,只是第二天,有人发现冯公子与那刀客同床而眠,一屋子酒气,於是就传出了冯公子有,有龙阳之好。”

说到这里,周叔飞快地看了一眼殷蕙,不知道夫人懂不懂什么叫龙阳。

殷蕙懂,吃惊道:“只是传言,还是确有此事?”

周叔摸着胡子道:“后来冯腾公子也听说了这传言,很不高兴,解释说那晚他与刀客切磋了,不分胜负,两人惺惺相惜成了好友,对酒当歌,喝醉了,他就直接睡在了刀客的房里,总不能醉醺醺地跑回家挨冯大人骂吧,而且,为了证明自己没有那种癖好,冯腾公子也开始相亲了,只是还没看上哪家姑娘。”

殷蕙思索片刻,忽地笑了,对周叔道:“好了,咱们不提他了,上次的帐有几处疑惑,您给我讲讲吧。”

周叔看着她俏皮的笑,莫名有种感觉,那位冯腾公子可能要被夫人算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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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父最近不在平城,殷蕙离开锦绣楼后,又去了趟廖秋娘的烤肉馍铺子。

将至晌午,小小的铺子前排了长长的队伍,廖秋娘与两个女伙计忙得团团转,殷蕙便没有过去打扰,直接回府了。

前阵子魏曕素了太久,今晚又在后院歇了。

清洗过后重新躺下,殷蕙主动钻到了魏曕这边,头亲昵地枕着他的肩膀,一手抱住他的腰。

魏曕怕她乱动,下意识地握住她的手,对着帐顶问:“怎么还不睡?”

殷蕙:“睡不着,您呢?”

魏曕倒也不困。

殷蕙:“那咱们说说话吧?”

魏曕:“你想说什么?”

殷蕙:“嗯,家里没什么事,我想知道您在兵营当差都要做什么,辛苦不辛苦。”

魏曕想了想,道:“早上所有营中将士都要操练半个时辰,我会巡视左右,看看有没有偷懒耍滑的。操练结束,会与各级武官了解士兵的情况。有时会演练阵型,有时指点士兵们的骑射刀枪,有时与冯大人讨论兵法,事情杂,但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辛苦。”

殷蕙:“听说士兵都是硬骨头,您这么年轻却身居高职,他们可服您?”

魏曕想到了他刚进卫所的前几日,他是燕王之子,士兵们自然不敢当面对他不敬,但私底下肯定会议论。冯大人也清楚这点,便安排了一场骑射比赛,他与几位千户同场竞技,他赢了。在兵营,士兵们畏惧权势,对真本领却是心服口服。

“我击败了几位千户。”魏曕简单道。

殷蕙懂了,笑道:“您厉害,他们就服了。”

魏曕没说什么,只捏了捏她柔若无骨的指头,其实兵营最苦的是营房,没有地龙只能烧炭烧炕,他又不喜睡太热的炕,屋里总是冷,被窝刚进去的时候也冷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