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自己改了,却又来跟他耍小聪明,装体贴。
“为我梳头吧。”他应道。
被窝里的殷蕙:……
她就该一直装睡!
魏曕一边穿衣等着,看她是不情不愿地爬起来,还是胆大包天地赖掉。
殷蕙采用了一个折中的办法,裹着被子坐起来,朝外嘟哝道:“您把梳子拿过来,我在床上给您梳。”
魏曕系好腰带,去她的梳妆台找到梳子,再提灯走进帐中。
床上的她像个粽子,从脖子到脚都裹在被子下面,只露出脑袋,与一头凌乱的长发,灯光照亮她红扑扑的脸,天生丽质的人终究占了便宜,什么邋遢样也都是美的。
魏曕将梳子递给她,转身坐到她面前。
殷蕙试了试,怎么样都得放下被子才能方便动作。
无可奈何,她只好将被子掖在腰下,放开两条胳膊帮他梳头。
打哈欠的时候,梳齿不小心扯到他一根头发,她察觉力道受阻的同时,魏曕吸了口气。
殷蕙赶紧松了力道,再弥补般替他揉了揉脑袋:“您别生气,我不是故意的。”
魏曕猜她还不至於胆大如此。
梳好头,魏曕转身,看了她一眼。
殷蕙笑了笑:“天冷,您别忘了披上大氅。”
魏曕便走了。
燕王府四处还一片漆黑,魏曕一个人用了早饭,披上大氅,带着长风走出了澄心堂。
夜色如墨,天上繁星点点,有的黯淡,有的明亮引人瞩目。
兄弟五个出门的时间差不多,路上遇到彼此,再一起去勤政殿等候燕王。
天微微亮时,父子六人带上护卫队,快马加鞭地去了虎啸山。
骏马跑得快,无风也起了风,魏昳只觉得自己的脸都要僵掉了,耳朵更是早早没了知觉。
“冷吗?塞外的风更冷,你们几个从小养尊处优,都没吃过真正的苦头。”
燕王一马当先,跑着跑着,回头看看儿子们,很是鄙夷地道。
“都是托父王的福。”魏昳拍马屁道。
燕王哼了哼。
一行人到达虎啸山脚下,天也亮了,他们来得早,冯谡与三千兵马更是昨日就来了,早早将虎啸山搜了个遍,再在四周包围起来,杜绝刺客行凶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