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老三那脾气,我都不敢管,他媳妇敢?我知道您是关心老三,可您这么说,我这心里突然不踏实,您跟我说实话,是不是他们两口子犯了错,还是我无意间做错了什么,您专门来挑我们了?”
说着,温夫人拿被子挡住脸,低低地抽泣起来。
燕王最怕女人哭,那种不讲道理耍赖的哭法他烦,这种胆子小胡思乱想吓哭自己的,既让他烦,还不得不解释一下。
“我就是关心老三,你不用想太多。”
“那您自己跟老三说去,我怕传达得不清楚,他也胡思乱想。”
反正这种得罪儿媳妇的事,温夫人才不要干,婆媳俩本来好好的,何必闹出罅隙来。
燕王叹口气,温氏年轻时谨小慎微地很懂事,怎么年纪越大越不听话了,早知道她不顶用,他今晚何必过来。
次日黄昏,魏曕一回王府,就被东华门外的侍卫告知,父王有事找他。
魏曕匆匆去了勤政殿。
燕王在书房,里面摆了一座长长的冰鼎,丝丝缕缕的凉气飘逸开,与外面的暑热仿佛两个季节。
燕王手里拿着一本书,儿子到了,燕王抬眼看过来,就见自家老三还在喘气,有新冒出来的汗珠沿着那张微微晒黑的俊朗脸庞滚落下来,看得他好像也刚在外面跑了一趟,开始发热。
“拿巾子来。”燕王吩咐道。
海公公忙去打湿一条巾子,拧得半干,双手送到魏曕面前。
“多谢父王。”魏曕一边抆脸,一边快速地思索着,看父王的态度,应该没什么大事。
他把脖子也抆了抆,等他将巾子还给海公公时,燕王敏锐地发现,巾子灰了一层。
卫所离平城有些距离,老三骑马回来,肯定飞了一身的灰。
哥哥们都在王府里做文职,哪怕累至少都干干净净的,就老三风吹日晒。
“这几晚都宿在卫所?”燕王叫人给儿子倒茶,然后问。
魏曕道:“是,指挥使要演练夜袭,儿子带一半人马负责防守。”
燕王来了兴趣:“结果如何?”
魏曕惭愧道:“指挥使偷袭成功。”
燕王笑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不用不好意思,再说冯谡大你二十岁,又跟着父王打过十几场仗,他若是连你一个新人都打不过,父王也不敢再用他领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