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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样喜庆的氛围中,燕王府迎来了又一个除夕。

一大早上,燕王还是带着一家老小去社稷坛祭祖。

遥拜京城的建隆帝时,殷蕙心情复杂地看着公爹的背影。

公爹并不知道,年后三月,建隆帝就会驾崩。

上辈子帝崩的消息传到平城,公爹哭红了眼睛,什么都不管,叫上儿子们便骑马赶赴京城。

殷蕙相信,当时的公爹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儿子,想快点回去见父亲最后一面。

然而这最后一面,公爹最终也没能见到。

如果公爹不是王爷,建隆帝也没有离那么远,殷蕙肯定会想办法叫公爹提前回去一趟,弥补上辈子公爹心中的遗憾,可是公爹是藩王,一个无诏不能入京的藩王,就算殷蕙现在就告诉公爹这件事,京城的建隆帝也不会允许公爹进京,甚至还要猜疑公爹有什么企图。

身在皇家,家事亦是国事,你说你心里只想着亲情,别人未必会信。

所以,殷蕙能帮公爹少受两个月的牙疼,这件事上帮不上一点忙,甚至不能露出任何痕迹。

早上祭祖,夜里设宴。

燕王高坐主位,看着底下自己这一脉的儿孙们,几乎都在平城出生把平城当家的儿孙们,他面上笑着,其实每年的这个时候,他都会特别想家。

时间过得太快,一晃眼他来平城就藩已经二十多年了,前十年父皇御驾亲征时父子俩还能见见面,后来就只能书信来往。

过年,别的百姓家里都在团圆,他却有家不能回。

过年,他又老了一岁,父皇更老了一岁。

这老爷子,怎么就那么狠心,一点都不想他吗?

愁绪上来,燕王端起酒碗,狠狠灌了一大口。

到了次日,大年初一,子孙们来拜年,燕王又恢复了往日的威严,就算笑着,亦让晚辈们不敢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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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宵节过后,孩子们又要去读书了。

今年大房庶出的六郎、二房嫡出的庄姐儿也要去学堂了,与衡哥儿、四郎都在西讲堂听课。

下午衡哥儿回来,殷蕙问他今日过得怎么样时,衡哥儿绷了绷小脸,告状道:“庄姐儿太坏了,欺负四郎、六郎,我说她不可以这样,她就把我的书也扔到地上。”

殷蕙有一丝丝欣慰,上辈子庄姐儿对衡哥儿、四郎、六郎都不好,这辈子她们娘俩性子变了,庄姐儿不知不觉地也将衡哥儿排除在了可以欺负的对象之外,反而变成衡哥儿敢去管教庄姐儿。

“后来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