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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蕙并不掺和,坐在一旁笑着看着、听着。

一直到吃完午饭,孩子们的兴奋劲儿才平复了下去。

水房抬了水来,送到西边的浴室去。

魏曕这才让两个儿子去歇晌。

衡哥儿恋恋不舍的:“今天我想跟爹爹一起睡。”

循哥儿完全是哥哥说什么,他就跟着说什么。

魏曕就看向殷蕙。

殷蕙故意看不懂似的,笑道:“我给你们爷仨铺被子去?”

魏曕继续看着她,眼底跳跃着只有她能感受到的火。

殷蕙不敢再逗他,对孩子们道:“爹爹累了,需要好好休息,明天再陪你们吧。”

衡哥儿懂事地牵着弟弟走了。

兄弟俩一走,魏曕让殷蕙先去内室等着。

军营条件简陋,洗澡也难以讲究,今日他得好好洗一洗。

殷蕙就在床上坐着,旁边放着她给魏曕做的中衣,男人在外面拚命,她怎么都该有所表示,又有什么能比亲手缝的中衣更能表现出一个妻子对夫君应有的思念、关心?

殷蕙对这件礼物非常满意,帕子香囊都太小了,中衣又大又贴身。

过了两刻锺,魏曕终於洗完过来了,黑发抆得半干绑在头顶,薪留起来的胡子倒是微微中和了他脸上的冷。

“这么久了,有没有受伤?”殷蕙站起来,一边走向他一边关心地打量他身上。

魏曕目光微变,突然开始解中衣,然后转过去,露出后背给她看。

上面多了几道刀疤,有深有浅,有新有旧。

打赢了,说出来多简单,过程却是那些未曾上过战场的人难以想象的凶险。

殷蕙从后面抱住他,唇印在一条发白的疤痕上,发白,说明结痂刚脱落没多久。

“一定很疼吧?”殷蕙低低地问。

魏曕握住她的手。

疼是疼,但在战场上的时候,根本没有时间顾得上疼,四面八方都有刀枪砍过来刺过来,慢一步便要送出性命。

“还好。”

魏曕转身,抱起妻子去了床上。

为什么打?为的就是还能回来,还能看到母亲孩子,看到她,还能让一家人继续做人上人。

纱帐垂落,帐内光线更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