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她和随辜一同坠入悬崖时,谢闻衍大惊失色的神情,还有红的能滴血的眼眶。
又休养了几日。
随辜准备要回山上了,这几日他已经把这块的地势摸清楚了。
随辜还是准备把时翘带回去,不是出于好心,而是准备必要时刻再用来当作人质。
两人在一个风雪夜里,回到了宗门内。
随辜只是个新入门的弟子,即便被掌门收为亲传弟子,资历在师兄面前也不够看,所以他这些天消失不见,也不曾有人过问他的去处。
只是见他回来,身边带着一位陌生女子。
几道好奇的目光在时翘面前打转。
性格活泼点的师弟忍不住问“随师兄,这位姑娘是谁啊”
随辜性格沉闷,平日看着又有点阴森,人缘普普通通,在门派里没什么走得近的朋友。
无论是练剑还是干别的什么,从来都是独来独往。
没见过他身边有什么亲近的人。
随辜的唇抿成直线,耳朵发热,他面色镇定,回复道“我的未婚妻。”
师兄师弟ovo
时翘
“随师弟,你什么时候认识的这位姑娘啊怎么以前没听你提起过啊”
“这位妹妹好漂亮,看着就很有福气。”
“是的,圆圆的好可爱。”
时翘和以前相比,确实圆润了许多。
随辜镇定自若回道“我们自小就认识。”
玄门中人,也没有那么八卦。
知道个大概,便不打算刨根究底。
他们也曾听说这位师弟在入宗门之前,行乞为生,日子并不好过。
他们就没必要揭人伤疤。
时翘便以随辜未婚妻的身份在修仙界第一大宗住下。
因为随辜在修仙这条路上展露出过人的天资,宗主对他一向严苛,学的剑法,每日要练够八个时辰。
日子渐渐过去,随辜再也没下过山,他的剑法又精进不少。
招式杀气腾腾,一剑就能夺人性命。
宗主对这名小徒弟很是满意。
短短几个月。
随辜便突破了筑基期,过不了多久他就能结丹了。
时翘每日能见到他的时辰也不多,她心安理得霸占了他的主卧,吃他的喝他的用他的,谁让他把她打伤了呢
她的肚子已经很明显,哪怕她窝着不出门,偶尔上门拜访的师兄弟也会撞见这位不常露面的姑娘,见着她的肚子,嘴巴张的老大,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一个比一个吃惊。
渐渐地,整个宗门都知道,随师弟的未婚妻怀孕了
没想到,随师弟看着一本正经板板正正不苟言笑的人,不动声色就搞大了未婚妻的肚子。
孩子都快要生了。
真猛啊。
随辜欲言又止,解释的话吞回了肚子。
算了,被误会就被误会吧。
这天他好不容易得了一天的假期,却也还是闲不下来,提剑下山去斩妖除魔了。
回来已近黄昏,洁白的道袍上染着脏污的血迹,他裹着猎猎寒风回到偏峰,左手握着剑,右手提着顺路买的糕点。
他看山下普通农妇挺喜欢吃这家的糕点,就顺便给时翘也带了点。
时翘果然也很喜欢,不嫌甜腻,一连吃了五六个,满足的想在床上打滚。
随辜盯着她的手看,“你的指骨还疼吗”
他不提这个事,时翘心情还算不错。
提起来,她都恨的牙痒。
“疼啊。”
随辜说“柜子里有药,你按时用。”
时翘兴致不高“哦。”
随辜今日下山还探听到了一点消息,“谢闻衍还在找你。”
时翘听见这个名字,握紧手指,抿唇不语。
随辜又说“他似乎不相信你就这么摔死了,一直都在崖底找你的踪迹。”
时翘装不在意“也许再过几个月他就会忘了我吧。”
谢闻衍应该清楚她没有了金丹,从万丈悬崖掉下去,根本没有活命的可能。
随辜似乎不想再说这个话题,目光停留在她隆起的小腹上,他问“你什么时候生”
时翘没好气地说“可能还要四五个月吧。”
她随即补充“生完孩子,我立马就带着孩子走,我们就此两清。”
随辜板着脸“我本来就不欠你什么。”
时翘和这个后期大反派没有道理可讲,也不能指望他懂有债必还这个道理。
淮风几乎是和慕容泽一同收到时翘死了的消息。
慕容泽没什么事,白天就去那天晚上看着她被人挟持掉下去的悬崖边上,面无表情吹着风。
心里有点可惜。
可又说不出哪里可惜。
好像还有些后悔。
那天晚上应该阻止那个杀气肆虐的少年将她掠走。
慕容泽揉揉泛着酸疼的太阳穴,心中宽慰自己,死了就死了吧。
他不是早就盼着时翘死于非命了吗
重伤还未痊愈的淮风当即吐了口血,额头青筋暴起,一只手紧紧握着椅背,不敢确认,嗓音沙哑“你说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