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翘稀里糊涂被谢闻衍拽着往前走, 她想到大师姐方才说的话,浑身都不自在。抬起胳膊嗅了嗅自己身上的味道,她也没闻出有什么特别的味儿啊, 怎么大师姐的鼻子那么灵敏。
时翘挣了挣手腕,扭扭捏捏地说“大师兄, 大庭广众下我们还是不要拉拉扯扯,免得让其他人浮想联翩。”
她总觉得其他人看她的眼神就不对劲。
谢闻衍笑了声“我们之间还需要避嫌吗”
时翘一本正经道“这是自然。”
谢闻衍沉思半晌, 握紧她的手指头,表现得云淡风轻“你若喜欢掩耳盗铃,那就如此吧。”
“我没有掩耳盗铃。”时翘不肯承认, 她继续狡辩“即便是未婚夫妻, 在成婚之前也不能见面。”
她指了指自己, 又指了指他“我们现在这样就很不合乎常礼。”
谢闻衍听完点了点头,似乎很认同她的话, 眉尖轻挑, 问“然后”
时翘甩开他的手,奈何男人抓的很紧, 她泄了气“我觉得我们最近还是不要见面为好。”
谢闻衍眯了眯眼睛“你现在开始害臊,是不是有点晚了”
“”
时翘从秘境里出来一连睡了三天, 休息够了才想起来要修炼的事情。
青门宗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不知道他们从哪里弄来了许多红绸和红蜡烛,将她的院子布置的特别喜庆。
时翘睁开眼看见满院子的红,眼睛闭了闭, 随即又睁开, 师兄妹们兴致勃勃,手里还拿着没挂好红灯笼。
“停停停,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小师妹, 你忘啦你和大师兄的婚期马上就要到了。”
“我真快忘了。”
“我们特意来帮你布置”
“你们怎么不去谢闻衍的院子摆弄这些东西”
这还用说,当然是因为他们不敢。
修道多年,青门宗里结成大婚还如此大张旗鼓要办婚事的璧人着实不多。他们好不容易逮着机会造,哪能放过。
师兄话说的很漂亮“你出嫁,我们也不能让你太寒酸,要风风光光的,让那些收到拜帖的人,见了这种排场个个都羡慕你。”
时翘才不信他们说的鬼话“你们就是闲得慌。”
她说完这句,扛着剑就出门杀怪去了。
后山那些小妖小怪许久没有受到时翘和谢闻衍的摧残,过了段安逸日子,好了伤疤就忘了疼。有事没事就凑到一起叽叽喳喳聊个不停。
骷髅精还记挂着被谢闻衍当作球串起来踢着玩的仇“你们听说了没有”
“什么什么”
“时翘残暴妹要和谢闻衍杀人怪成婚了”
“天啦噜呜呜呜我们以后还能有安稳日子过吗这个世上已经没有比这还可怕的事情了。”
“绝配绝配绝配”
“谢闻衍丧心病狂,泯灭人性,他不会以后还要抓了我们丢给时翘当球玩吧”
“这也说不定。”
“太惨了呜呜呜。”
扛着长剑的时翘听完这些话,非常之无语。
她以前名声是不大好,但基本上都是骂她不要脸,还从来没人说她残暴。
她默默绕了段路,在晌午之前下了山。
青门宗山下近来治安良好,小镇上也未出现异动。
时翘扛着剑闲逛了几圈,到了傍晚肚子就有些饿了,她摸了摸腰间的钱袋子,里面还有不少钱。
于是时翘很奢侈的进了一家大酒楼。
酒楼大堂没有坐满,留出了几个空位。
时翘刚坐下就听见有人在议论她和谢闻衍,口吻熟稔的仿佛他们才是当事人。
“这两个人不是早就是道侣了吗怎么还要办婚事多此一举。”
“你们是不知道,他们好大的排场。”
“铺张浪费”
“不仅铺张,修真界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收到了请柬,我看就差一个魔尊人就齐了。”
时翘装作什么都没听见,点了几道招牌菜。
吃饱喝足后,正要拿剑离开。抬头就看见了个熟人。
祁州也没料到会这么巧合,在这里碰见她,他很快就反应过来,抿了抿唇角同她打了声招呼“小师妹。”
他这么客气,时翘也不好意思不给面子,“祁师兄。”
她抓了抓头发,“你怎么会在这里”
最近各大门派之间好像也没有比试,按理说他不应该出现在此。
祁州深深看了她两眼,面无表情,吐字道“应邀而来。”
时翘特别傻逼的问了句“谁的邀”
祁州沉默一阵后如实回答“谢闻衍。”
时翘忽然间就什么都懂了,想必祁州也是来参加她和谢闻衍大婚的人其中之一。她保持静默,过了一会儿,她尴尬道“我还有事就先走了,祁师兄你慢慢吃。”
“嗯。”
时翘赶在天黑之前回到山上,路人又听见新入门的小师弟们说淮风也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