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受阻,戚悦突然剧烈咳嗽了起来,她五指按住床榻,另只手抓开了李翊,双眸睁开一点,勉强坐了起来,眼泪都被咳了出来。
李翊拍了拍戚悦的背。
她停止了咳嗽,突然抬眸去看他:「陛下,您是要掐死臣妾吗?」
李翊把她安抚了下来:「朕只是想触碰一下,想知道你的血液是否温暖。」
他低头在她皮肤窍薄的脖颈处吻了一下:「确实是温暖的。」
戚悦又躺了回去,李翊也脱了外衣,躺在了戚悦的身侧。她背对着李翊,李翊主动靠了过来:「你又换了香,朕还是觉得,上次你去含元殿时的香气最好。」
戚悦身上的多是香草和草药混合的气息,她今天在药池中泡了半天,身上冷香幽幽,多了一丝苦涩。
他埋在戚悦柔软的颈窝里:「不过久了也挺好闻的,就像你一般,朕很迷恋。」
戚悦困极了,张口本想说些什么,大概是想说李翊有点神经病,可话未说出口,她眼睛闭上,就睡着了。
第二天,戚悦醒来的时候,李翊已经去上朝了。她突然想起昨夜把他的奏折给污损了,只怕今后,李翊都不会带着奏折来她这里。
梳妆后,戚悦整个人的气色大好,不见丝毫病气。
景姑姑从外面走来,附在戚悦的耳边说了几句。
昨天晚上,颜贵妃的腿摔伤,她身为贵妃,在后妃的眼中,是真正受宠之人。可宠妃摔伤,元狩帝都未去看一眼,可见这个「宠」的分量有多轻。
一夜之间,颜贵妃成了整个后宫的笑柄。
戚悦问了一句:「如今陛下在哪里?」
景姑姑道:「奴婢也不知,也许是在含元殿。今天陛下并未踏足后宫。」
戚悦点了点头:「景姑姑,本宫记得库房里有一对木雕孔雀,甚是精美,你找出来,本宫要去玉华宫。」
景姑姑退下了。
戚悦对着镜子,黑白分明的清澈眸子冷幽幽的。她的手指按压着梳粧台,心情无丝毫波澜。
戚悦向来就喜欢干净,她的正阳宫,从来也都是干干净净的,如今多了颜贵妃搁着的两个眼线,她觉得碍眼。
颜贵妃已经受了伤,戚悦趁着这段时间,想怎么拿捏耿寒和郁妙宛都可以。就像是猫玩到手的老鼠,想怎么玩弄,都顺着她的心情。
可是,她又不是爱玩老鼠的狸猫,不值得玩弄的猎物,她不会亲自上手。谁扔来的,就让谁的手染血。
戚悦打开了一盒胭脂,用银簪子挑了一点暖在指腹,缓缓晕在了眼尾处。
镜中的女子,动作优雅,一派高贵,让人不敢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