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给鹿鹿打了电话。
这回显示已关机。
夏桃有点慌,又去找了林易深,问他:“你知道鹿鹿去哪儿了吗?”
林易深:“不是回家了吗?”
“没有,手机也关机了。”夏桃问:“鹿鹿怎么突然回家了?”
林易深说:“累了自然就回去了,你怎么一副天塌下来的模样?梓鹿今早精神看起来不错,还跟我聊了大学的事情。”
“大学的事情?”
“对,我就说了她追初哥那段时光的事情,当年她追礼初的那一股子劲儿,我佩服得五体投地,后来我们还聊了高中的事情,提了下初哥的辉煌事迹……”
夏桃的心狂跳:“你和她说了十四哥的事情?”
林易深惊诧:“你也知道?”
话还未说完,夏桃面色就变了,接着招呼也没打,风风火火地离开了林易深的办公室。
夏桃找了一下午,甚至还去问过鹿鹿的前保镖,鹿鹿有可能去什么地方。
但是鹿鹿的前保镖早在鹿鹿失忆后没几天就被鹿鹿辞退了,鹿鹿不喜欢有人跟着她。
阳光灿烂的天气渐渐乌云蔽日,暴雨倾注而下,夏桃连高中都去过了,可还是没找着梓鹿。她不得已给秦礼初打了电话。
语气里带着强忍的哭腔。
“你找找鹿鹿,鹿鹿不见了。”
“我把鹿鹿有可能去过的地方都找过一遍了,都没有。”
“她手机关机了。”
“她可能已经发现我欺骗了她,她喜欢的人一直是你,高中三年一直以为十四哥是林易深,上大学的第一天才发现不是林易深,是你,我骗了她,说她喜欢的人是林易深……你想想,你好好想想,鹿鹿还有可能去什么地方?”
手机那头,很快响起了秦礼初的声音。
“我会找到她。”
秦礼初正在开会。
他暂停了会议,让团队里的骨干成员继续主持。
他大步流星地离开会议室。
梓鹿撑着一把透明的伞站在天台上。
暴雨如注。
水像是上天兜头盖脸地泼下一盆又一盆地水,重重地打在伞上。
伞是半个小时前她从学校的小便利店里买的,十块钱一把。
手机在两场漫长又永无止尽的通话中耗尽了电量。
她的母亲白女士是第一通电话。
“白梓鹿,你怎么跟秦礼初离婚了?离婚了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为什么离婚?你爸知道吗?你爸就是没做好为人父的责任,天天在朋友圈秀自己的小女儿,都忘记自己还有亲生女儿在外了。呵。你爸现在都不知道你离婚了,整天还在那儿跟生意伙伴介绍自己的女婿是秦家的掌权人。你爸真不是男人,女婿记得,女儿不记得,他这人就是成不了大事,想法奇多,哪样是靠谱的?”
……
白女士似乎忘记了自己打电话给女儿的初衷,时隔多年,即便丧失了记忆,可风格依旧不变,不管什么都能扯到自己那不成器的前夫。
最后也不记得自己的初衷,痛斥一顿前夫,挂了电话。
也不知是不是消息灵通,梓鹿的父亲在前妻刚挂了电话后就来了电话。
“赵梓鹿,婚姻里什么事不能好好商量?小秦要是欺负了你,和爸爸说,这么冲动离婚不好。婚姻是需要经营,你可别像你妈那样,泼辣自负,以为全天下都得供着她,天天知道数落我,她又好到哪儿去?天天在朋友圈里秀自己的儿子,女儿都离婚了,也不知道关心,就知道打电话来骂我。你妈心眼小,思路窄,妇人思维,得亏她的现任丈夫受得了她的脾气。”
……
也是一样的风格。
能当十几年的夫妻不是白当的,和女儿的电话主题永远是数落对方的不是。
梓鹿没想到高中那会儿,夫妻俩就是这样的行事风格,七年过去了,两人重组家庭,仍旧是这样的做派。
她哂笑一声。
也不知道是在嘲笑自己的父母,还是在嘲笑自己。
说起来,她自己也是这样。
当年以为找到了属於自己的光,七年后,光芒不再,世界仍旧黯淡,父母也还是老样子。
秦礼初上到天台的时候,刮起了一阵风。
风雨飘零中。
梓鹿单薄的身影像是一缕浮萍。
单单只是一个背影。
秦礼初就感受到了她的难过和落寞。
他心疼得无以复加。
作者有话要说: 秦八折:老婆很难过,我应该怎么做?感谢在2020-05-14 23:06:57~2020-05-15 22:55:3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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